温玉很费解,“你们到底为什么分手?我了解过了,她就一个人,是个孤儿,这大过年的她一个人怎么办啊?我知道她跟慕瑶住在一起,那她也不能跟人家去慕家过年吧?哥,你说你对小嫂嫂也不是没感情,干什么这样……”

    “不想要压岁钱了?”他驻足侧头看他,刚毅的轮廓隐在夜色里,显得有些阴鸷。

    温玉缩了缩脖子,“我……我就是心疼她。”“心疼?你心疼她,你怎么不去陪她?她大你十岁,把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收一收!”

    温玉被他一句话砸在了原地半天没回神,直到一阵东北风给了他个耳刮子他才朝着他的背影跳脚,“我怎么就有不该有的心思了?我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了?哥,你冤枉我!我哪能跟你抢……”

    即便是昏暗的夜色里,楚枭寒一个眼神还是让他闭了嘴。

    温玉努努鼻子。

    吃错药了吧。

    柳千雪送走了慕瑶,回厨房从酒柜里拿了两瓶烧刀子,把院子里秋千上的雪随手扫了扫,然后往上一坐,轻轻荡着。

    整个别墅的灯都开着,大门也开着,坐在秋千上正好能看见门内影壁上摆着的玉如意,木制的影壁上雕刻的是雁南飞。她数了数,一共九只。

    然后喝了口酒,驱散笼在身上的薄薄一层寒意。

    一瓶喝完,她晃晃悠悠的从门口柜子里拿出来一把一米多长的银剑,是她通过古装剧的导演认识的道具老师,请求他给自己制作的,开了刃。

    银色剑鞘上镶嵌红宝石,剑柄雕刻盘龙纹,剑身细长,上有流云暗纹,跟靖国皇上送她的那柄一模一样。

    皇上是个把帝王术学了十二成的皇上,逼的她娘死爹薨,还对她极为重用,赐她龙纹宝剑,让她连报仇都不敢造了皇上的反。

    银剑“苍啷”一声出鞘,带出一阵寒光,她把剑鞘往雪地里一扔,砸出个坑来。

    天上下起小雪,落在剑身上竟然不化。她穿着一身极其喜庆的红色套装,练了一套她最喜欢的剑法,一剑挥出,细小堪比芝麻的雪花竟也一分为二。

    “千雪。”

    她眼神一凛,身形一转,剑带着破风之势瞬息而至,剑风带起他鬓角的碎发,于他颈侧堪堪停住。

    他却岿然不动,眼神有些担忧,“怎么了?怪我来晚了?”

    她紧绷的脸部线条有些松动,缓缓放下了持剑的手,转身往屋里走,“你怎么来了?”

    他捡起地上的剑鞘,贴心的给她关上门,“你是孤儿,我也差不多是,你要一个人过年,我也是一个人过年,所以想来想去,不如咱俩凑一起过吧,还能省一份钱。”

    她把剑归鞘,笑道:“我以前都是一个人过年,早习惯了。其实说是过年,只不过就是一个平常日子罢了,你觉得它有意义它就有意义,你觉得它没意义它就没意义,节日就是一个人们给自己放松找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