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达弥补的诚意,莫思文上班第一件事就是交代乔楚把今天中午和下午三点前的事情全部排开,并在十一点半准时离开公司,打电话给顾子语:“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

      顾子语还以球状姿态蜷缩成一团窝在床上。

      这一次的胃疼似乎有一种没完没了的趋势,失眠和身体不适导致的各种身心难受让她把枪口对准了充当导火索的莫思文,一张口就是满满的不友善:“接我干嘛?”

      有了昨天她没睡醒可以约等于失忆的经验,莫思文权当她此时此刻的火药味纯属于起床气,也不急,也不恼,只理所应当的说:“不是要一起吃饭吗?”

      顾子语听见他这种风轻云淡的口气,更气恼了,凶巴巴的说:“我不是拒绝你了。”难道对他莫思文来说,她的话就是个屁,风一吹就散了?

      莫思文字里行间都有这个意思,“我没有答应你的拒绝。”

      顾子语更生气了,骂道:“你去死。”觉得不能解气,她又着重强调的重骂了一回,“马不停蹄的去死。”

      莫思文这次沉默了片刻,语气里也有了一丝能被轻易扑捉到的叹息:“顾子语,你是个孕妇。”

      顾子语在他貌似放软的态度中毫无真凭实据的遐想,他该不是想对她说,“就算你不吃,孩子也要吃。”吧,这种正常人才能说出的话实在跟莫思文的神经病气场毫不匹配。

      莫思文要说的当然不是这个,他只是想提醒她:“注意胎教。”

      顾子语瞬间无语了,酝酿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听起来只像是赌气的话:“要你管,孩子又不是你的。”

      莫思文却不费吹灰之力的轻易打败她,“要是我的,我能任你这样教坏他。”

      顾子语简直要被他气疯,“莫思文,你别欺人太甚。”

      莫思文完全不能赞同顾子语的指控,“请你吃饭也算欺负你?”他难得的和她开了个玩笑,“那你欺负我好了。”

      顾子语只感觉这更像是嘲笑,果断甩给他两个字:“不、吃!”

      莫思文的态度也在片刻间转变,“那就算了。”他早就说过他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对顾子语,他自认已经够容忍了,但那不代表他会无条件无底线的容忍她。

      虽说昨晚的事情他做得不妥,但好歹他总有弥补她的想法,也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她窥探了他的隐私,不也是除了条短信,就什么表示都没有了?真当他欠了她多少吗,他们俩顶多算扯平了!

      不吃就不吃,省一顿有什么不好!

      莫思文挂断了电话。

      跟着顾子语就听见耳边传来了电话的忙音。

      气越发不能打从一处来:他叫她一起吃饭算什么意思,道歉吗?可他这从头到尾,有半点道歉该有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