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邦整个人瘦了好几圈,脸上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脸颊凹陷,他双眼闭着,看起来意识不太清醒,任由下人抬着。

    看上去,就像医院里饱受疾病折磨的重症病人。

    兴邦娘眼泪唰一下掉下来:“我的兴邦,我的儿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快醒醒,告诉娘,是谁将你害成这样。”

    兴邦爹盯着李兴邦的书童。

    书童战战兢兢道:“少爷是、是在看榜时晕倒,小的马上就将少爷送去医馆了,大夫说少爷是郁结于心,只有心里舒坦了,病才能好。”

    这话说得委婉,不过大家都听懂了。

    李兴邦这是因为没有没有考中举人,自己把自己气病了。

    庄巧凤刚赶来,听到书童这番话,脸色顿时很难堪,黑得如同锅底。

    这居然就是自己的丈夫,是她抛弃心上人,满心欢喜嫁的丈夫!

    庄巧凤不敢想,李兴邦这样的心性,此次大受打击,能不能振作,三年后下一次秋闱,他还有没有机会。

    她咬着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哪怕是过去虚情假意关心李兴邦,都懒得做了。

    “看够热闹了吗,回家了。”

    庄巧凤身体猛地抖了一下,她好像听到了沧渊哥的声音。

    她立即回头,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她抬脚想要追上去,却在下一刻,看到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

    他牵着她。

    他牵着自己的妻子。

    那原本是她的位置……

    庄巧凤眼眶湿润,视线很快模糊。

    “庄氏,你木头一样杵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没用的东西,信不信我让兴邦休了你。”

    兴邦娘伤心欲绝,把气撒在了庄巧凤身上。

    庄巧凤低着头,眼里闪过怨恨,再抬头时,便化作浓浓的伤心,尤其是看着李兴邦的眼神,心疼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