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葛医师才回过神来,“你岳父怎么不找书局印刷呢?”

      晏守诚摊手,“没钱呗。”

      葛医师皱眉,“倘若医书珍贵,不用付钱,书局也会收录印刷。”

      晏守诚解释道:“但我岳父不信任他们。那医书宝贵,倘若对方拿走,想据为己有,私吞不印呢?他不会武功,那可拿都拿不回来。怀璧其罪啊,我岳父和闺女在外相依为命,就求一个安稳,哪敢惹上仇家,那不是陷自己于险境?”

      葛医师若有所思,“那你给我,难道不怕我也是那等自私自利之人,把医书据为己有?”

      晏守诚坦荡地看着他道:“我当然信您。”

      葛医师一时语塞,他都不信自己呢。

      晏守诚继续道:“当然,您就算不打算大量印刷,广为流传,想化为自己的一家之术,也没有问题,既然给您,您想怎么处置都行。”

      “你不怕忤逆了你岳父的意志?”

      “不怕啊,我岳父只交代了其他的,这些没说。”

      葛医师哭笑不得,这小子还真是滑不留手。晌午,葛医师站在楚岳府邸门前,深吸一口气,抬手叩门。

      “进来。”屋内传来低沉的声音。

      葛医师推门而入,只见楚岳正伏案翻阅一本古籍,手指轻轻抚过泛黄的纸页。

      “老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楚岳头也不抬,随口问道。

      葛医师踌躇片刻,缓缓开口:“有一事相求。”

      楚岳这才放下书卷,抬眼看向老友。“说来听听。”他示意葛医师坐下。

      葛医师在椅上坐定,斟酌着词句:“有位名叫晏守诚的年轻人,想请你收其子为徒。”

      楚岳眉头微皱,“晏守诚?不曾听闻此人。”

      “他是个商人,近来刚到龙门城。”葛医师解释道。

      楚岳轻哼一声,“商人之子,怕是难登大雅之堂。”

      葛医师忙道:“此人与众不同,颇有才智。我与他相处虽短,却深觉他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