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守诚眉头微蹙。“鲁大哥,我倒是觉得...逃荒或许是条出路。”

      鲁丰毅愕然,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逃荒?兄弟,你可想清楚了?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儿啊!”

      晏守诚神色坚定。“可总比坐以待毙强,不是么?”

      两人各怀心思,又寒暄几句,便分道扬镳。

      晏守诚寻到孙福禄时,后者正蹲在墙角,神色恍惚。

      “孙叔,这是怎么了?”晏守诚蹲下身,轻声问道。

      孙福禄抬头,目光涣散。“守诚啊,我想得太好了。想着粮食涨价,大不了扎着脖子,熬个大半年。可谁知...”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晏守诚神色凝重。“三叔也感觉到了吧?这是要变天了。先是抢粮,再抢银子,接着抢人,往后只怕更难。”

      孙福禄面如土色,喃喃道:“那些有钱有势的呢?”

      “他们?”晏守诚冷笑一声,“怕是早就准备跑路了。说不定已经有人往翠岭镇里走了,那儿有守备军,总归安全些。”

      孙福禄陷入沉思,眉头紧锁。“那咱们该如何是好?”

      晏守诚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尘土。“走吧,先去找陈三伯和徐大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孙福禄木然点头,跟着晏守诚往集市深处走去。

      秋风越发凛冽,卷起地上的枯叶,在空中打着旋儿。晏守诚走在前头,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他的心中,已有了一番盘算。

      集市的喧嚣渐渐远去,两人穿过狭窄的巷道,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陈三伯和徐大哥早已在此等候。

      “怎么样?”陈三伯急切地问道,“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晏守诚摇了摇头。“情况不太乐观。粮价还在涨,县衙也无计可施。”

      徐大哥叹了口气。“那咱们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逃荒?”

      晏守诚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孙福禄。“三叔,您怎么看?”

      孙福禄神色复杂,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我...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咱们的家啊,就这么走了,舍不得啊。”

      陈三伯插话道:“可不走,难道等死吗?听说已经有人铤而走险,去抢粮食了。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大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