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得意道:

    “跟一个无耻的人相处,那我也理应变得无耻些,不然占不着便宜。”

    闻潮生注视着阿水,在肚子里的墨水中搜刮了一番,开始为她讲起了大道理,试图说服她:

    “俗话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你现在有伤在身,喝酒太多不利于伤口愈合……”

    阿水打断了他:

    “无事,穿肠毒我也照喝。”

    闻潮生被卡住,说不出话来,他忽然间想起在破庙里的时候,阿水这彪悍的女人真的喝了半瓶穿肠毒。

    沉默了半晌,闻潮生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怨:

    “买两瓶,我不喝,都给你喝。”

    “照你这么个喝法,我什么时候能买得起房子?”

    阿水一只手拍在了闻潮生的肩膀上,眯着眼道:

    “买房子,你这么想不开?”

    “这钱留着喝酒吃肉,岂不痛快?”

    闻潮生没搭理她,低头自言自语道:

    “一天五十文肯定是不够了,好在劈了这么多柴,吕先生要不完,我可以去寻人卖些,有点额外收入……如今我身体也比从前要好些,回头劈柴熟练了,一天能省下一半的时间,就可以去县城里找点其他的事儿做……”

    阿水听他碎碎念着,觉得头大,给他出了个骚主意:

    “你不是说自己对书法颇有研究吗?”

    “可以去风月场所卖字啊,好多贵人就喜欢显摆一下自己的文人气,你若是字真写得好,说不定被哪位贵人看上,钱不就来了?”

    闻潮生闻言顿住,先是偏头看了看阿水,而后摇头道:

    “不行。”

    “我是对书法有研究,但入不得殿堂,只是其形好看,字里行间写不出自己的风骨与韵味,而真正喜欢书画的人,往往都是喜欢内在的神韵,我这样的半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