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苗雨的故事,我就不用再给大家重新讲过了,各位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回来复仇的不是苗雨,也不是徐茂,而是他们的儿子。”

    “不可能,他们一家三口当年都死了。”

    “的确都死了,不过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家四口,我说的对吧,高宏升?哦不,是该称呼你为徐宏升才对吧?”

    舞台下,站在前头的老人们和我对峙着,我面上挂起了一丝冷笑,一双眼尽量锋利的看去高宏升,高宏升的左侧咬肌绷得紧紧的,这证明他在努力的咬紧牙关,以后磨牙被压迫的感觉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这一刻,他在用愤怒来压制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慌,他颤抖着手,大声的朝着我喊着:“这怎么可能?你凭什么污蔑我。”

    高宏升的语调过高,情绪过于激动,这是非正常的,常规人格就算是被人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下冤枉,也不会激发到血压和心跳这样不受控制,机体功能改变到颤抖。

    “我也曾经猜测过你是不是当年侵猪笼没有死的孩子,毕竟苗雨是一件三口的印象给我们留下了很大的记忆烙印,可如果你是侵猪笼的孩子,那么你为什么足足等了将近三十年才回来报复?你应该对当年的事情印象深刻,以你的行为心理,真想报复的话,心魔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折磨你,不可能让你度过那么漫长的岁月煎熬,所以我大胆的猜测,你就是徐茂和苗雨另外一个孩子。”

    我眯着眼睛盯着高宏升,他的脸色已经憋得通红,脚尖朝身体外侧,有要逃离的潜意思,他双手紧握拳,并不意味着他有进攻我的想法,而是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想让自己的情绪变的没有破绽,可越是这样,他的破绽就越大。

    “刘夏,你够了,我受不了你的装神弄鬼了,七叔死的时候我和江子在一起,难不成江子是我的帮凶?三叔和二叔死的时候,我可是在送游客,那一车人都是瞎子?而且那房间的门都是反锁的,我会穿墙术?会瞬间转移?刘夏,你小子看小说看傻了吧。”

    高宏升的情绪一瞬间变的难以掌控,整个人好像一个失控的狼狗,红着脸,手舞足蹈的朝着我喊着,说话的语速明显加快,吐沫星子直飞,完全没有了之前礼貌的影子,高宏升的呐喊声吸引了台下看热闹的江子,江子一边跳着一边举手附和着高宏升的话:“对对,七叔死的时候,我真能作证我和高哥就在一起,一刻也没分开。”

    “其实我想说的是,高宏升你,如果认认真真的做个策划师,真是前途无量,你能帮这个村子甚至更多的地方发家致富,你有反复琢磨完善策划的本事,也有极强的执行能力,这一点上,我佩服你,拥有一般人没有的毅力。”

    “少和我在这说没用的,别又扯到我的工作上,我......”

    “从一开始,你选择这个村子做旅游策划开始,其目的主要就是调查你父母和兄弟的失踪是怎么回事,对吧?这个疑问已经困扰你太多年了,这种困扰似乎都已经变成了你生活中的枷锁,需要你不断的强迫自己去探索秘密、策划和执行你的策划。在大多数人眼里,你绝对是一个出色的实干家,当你有一天从村民的嘴里得知自己父母兄弟死亡真相开始,你就已经在为自己的复仇静心的策划了,我说的对吧?”

    我淡笑的说着,试图用一字一句硬砸在高宏升的心头上,我的话越说,他的情绪就越冷静,我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瞬间的闪烁,他的吐息之间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忧伤,我勾起了他的回忆,让他的情绪变的淡漠,从高亢到淡漠只是一瞬间,这样的情绪转换说明他的内心恐惧已经被忧伤所控制,这也多少证明了我的推测,完全符合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