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又是一声沉喝道:“人犯关河、齐氏,你们可知罪!”

    赵元一边记录,一边快速翻了一遍卷宗,大致了解了一番案情。

    其实这案子也并不是十分复杂,也没有多么的曲折和离奇。

    死者不过是城外的一个乡绅员外,岁初时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家中,脑袋不翼而飞。

    当时经过捕快和仵作的查验走访,嫌疑很快就锁定在死者关员外的这个义弟关河身上。

    关员外亡妻因为难产而早死,后又续了弦,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妾齐氏。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小妾齐氏都没能给他生个一男半女。

    并且这个小妾进门没多久,关员外就机缘巧合认识了关河,并认其为义弟。

    平日里,小妾齐氏和关河眉来眼去,不仅毫不避人,还逢人便说叔嫂情深。

    按照常理,这个关员外若是死了,家产自然全都要落在小妾齐氏身上继承。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叫做关河的和那小妾的问题很大,并且关河有足够的杀人动机和手段,但问题是关员外死的那天晚上,关河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案件到了这里,按照衙门里的审讯惯例,只要对关河和那小妾一番严刑拷打便会有结果。

    毕竟这个时代的刑讯手段除非是心智极其坚韧之辈,否则要不了多久就会忍不住认罪。

    不过麻烦的是,朝廷近两年都在整顿吏治,严禁地方县府滥用重刑屈打成招。

    因此往往在审理这种人命大案时,都会通知乡绅和地方百姓站在衙门外面观摩。

    众目睽睽下一旦用了重刑逼供,任何一个看到的百姓都有检举揭发的权利。

    何况现在,还有个知府大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监视着。

    赵元摇了摇头,心中不免为县尊方明德感叹默哀。

    此刻公堂之上,方明德阴沉着脸盯着堂下跪在前面的男子道:“关河你说你那天晚上在和朋友吃酒,那夜除了你二人可还有其他人在场?”

    堂下男子一脸苦涩高声叫屈道:“回大人的话,那日小人在张三家吃酒,身边除了张三再没有其他人在场。”

    方明德看着跪在关河和齐氏身后的另一个人道:“张三,关河说的可是事实?那天晚上你们二人在你家饮酒直到丑时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