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司起身,“陪我应酬了一天想必你是及累了,回去休息就是,剩下的,爷一个人就可以。”

    “来人,服侍夫人回去好好休息,...记得给夫人喝上人参养荣汤。”

    碧果和几个小丫鬟得了令,随无忧回了见山院。

    半年多时间不见,这院子照旧模样,那扇黄桦木梨的双门静静阖着。

    她站在门口良久,终究没有勇气再推开。

    他在祖宗面前说的话,她从未怀疑过那一刻的真诚。

    只是一刻的真诚,是不可依靠的。

    誓言,就是用来打破的。

    说到底,无忧并不相信沈卿司的话。

    一生只有一个女人?他不是贩夫走卒,不是农夫铁匠,而是万人之上的侯爷,谁会信?

    况且她身子一直不好,子嗣缘分怕是要此生淡薄了。

    “姑娘,不进去休息休息?”

    碧果在她身边这么久,自然一下就知道她此刻心情低落。

    “先不进去罢!陪我,去看看故人。”

    碧果知道她说的是谁,接过翠墨手里的汤,“那姑娘吃了这碗汤,我便同姑娘一起去。”

    “左右都是这具不争气的身子,还浪费这样的好东西做什么?”

    碧果却不依从,只拽着她的手撒娇,“身子不养怎么成?越是不好才越要养!姑娘不吃侯爷回来又要责问咱们了,都是为着姑娘好...”

    “好好好我吃!什么时候成了个这么多话的碎嘴子?”

    碧果见她接过,吃了,接过碗,才朝她一拧鼻子,“还不都是跟姑娘学的!”

    无忧被她做出的模样逗得一笑,心中顿感温暖,也忍不住打趣她,“我瞧着,该是你同那位姓单的小兄弟学的罢!”

    “姑娘再说!再说我就剃了头作姑子去!总是这样编排我,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