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通指天为誓道:“老汉若是说谎,天打五雷轰!”他一语未毕,天上竟然真的滚过一阵闷雷,吓得这老头子一缩脑袋。

    杨凡笑道:“还敢再说?”

    方通道:“这药酒的方子乃是我们方家祖传的,要炮制这药酒,少不得虎骨、灵芝、百年人参这几味药。因此价格那是贵得很,至于咱们平常在大街上贩卖的嘛,嘿嘿,那也不过是普通的村酿,加点便宜的补药,没什么大用,可也吃不死人的!”

    杨凡奇道:“这么说你们这药酒真能补肾壮阳?”

    方通坏笑道:“班头若是不信时,今晚便请你饮上一杯,只是杨班头本已极是雄壮,再加上我这十全大补酒,要多叫几个姐儿来才成!”

    杨凡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如今这驴子的外号已经很难洗掉,再来两杯药酒?这岂不要弄出人命来?

    方通叹了口气,道:“老汉一家三口全赖几次救护,既然杨班头不肯再将名号借给老汉使用,咱们也只好再入江湖,我这儿子虽然粗鲁,倒也有一身的武艺,只是可怜了我这女儿!”说着挤出来几滴眼泪。

    杨凡听他这般说,忽然心里一动,双腿一夹胯下马,低声对方通道:“跟上来!”那方通是个老江湖,虽不知杨凡有什么用意,也拍马追赶。

    两人直跑出一箭之地,杨凡在勒马缓行,方通左右看看,道:“杨班头有什么话只管吩咐!”

    杨凡想了想,道:“我倒有个主意,虽然没多少进项,也好过你们流落江湖,这秋月姑娘也有个安定的住处。不知道你可愿意吗?”

    方通大喜道:“若真如此,老汉情愿将秋月许配给杨班头!”

    杨凡脸一红,呸一声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如今我虽名义上是快班的班头,实则是光杆司令一个,手下听话的人只有一个,没事还好,若真要抓差办案,手里还真少了几个得力的人手!不知道你们父子可愿意吗?”

    方通只道杨凡要与他合伙卖药酒,不想杨凡说出这些话来。要知道衙役虽是贱役,每年的工食银也没多少,可却能雁过拔毛,任是铁石落到手中,也要挤出二两香油来。谁还靠那几两工食银过日子?因此要做衙役,没个几十两上下打点却也不行。

    他满脸狐疑,低声道:“好自然是好的,却不知要用多少银子打点?”

    杨凡哈哈笑道:“只要你与你儿子两个对我忠心,我不要你一分银子!”

    方通大喜,忙跑马回去与方秋月、方春虎两个说了。那方秋月听了一脸的娇羞,连看也不敢看杨凡一眼。

    杨凡心道:“这小妮子有时候爽快,有时候又太过害羞,动不动一脸的红晕,敢是药酒闻多了上头吗?”

    方通叫停了囚车,领着方春虎来到杨凡面前,叫道:“我的儿,这位杨班头于我方家有莫大的恩德,以后咱们在他手下当差,要事事向前,不可懈怠!”

    那方春虎是个莽撞人,倒也实心眼,听了老爹这一番言语,倒头便拜。杨凡赶忙伸手拦住,道:“如今这八字才有一撇,我还要回去禀告大老爷,这才能板上钉钉!不过!”他回头望望那两辆囚车,道:“我如今倒真有个用你们处!”

    ………

    杨凡耀武扬威的骑着高头大马晃进了清水县城,大街两旁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坊间早有传言,说这杨班头此去是凶多吉少,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如今他不但好好的回来了,出城时胯下那一头老驴,竟然变成了一匹大马,不仅如此,他一个人狼狈出城,如今身后那辆囚车里不但装了条大汉——县城里的人都认得,这人是殷家庄出了名的凶汉殷虎。那马车前还放着个箱子,敞着盖子,里面白花花的银子直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