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闲聊的空隙衙役们已经打完了那三十大板,走过来交差。

    赵羽宸又是让人打板子又是跟那两位大婶聊天,折腾了半天,就是不干正事,谁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然所有人都怀疑赵羽宸,但堂上还是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这个人就是何栩。

    何栩虽然不知道赵羽宸要做什么,但凭他破获了上次的离奇死亡的案子,就可以看出,赵羽宸这个人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但还是有些小聪明的,可以说是智慧内敛,大智若愚的那一种人。

    就在闲聊的空隙衙役们已经打完了那三十大板,走过来交差。

    赵羽宸走到扁担跟前,大喝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挨了这三十大板,滋味不好受吧,现在肯交代了么?说,你的主人是谁?”

    赵羽宸说着附身趴地上将耳朵对准扁担听了起来,边听边点头道:“哦哦哦,是了。”然后拍手道:“交代了就好,你说你早交代了也省了这一顿皮肉之苦了不是?”

    在所有人快笑出声来的时候,赵羽宸终于啰嗦完了,站起身,嘴角勾起一股了然的笑意,伸手一指周大娘道:“刚才那扁担已经交代了,这位周大娘就是它的主人。”

    张大婶一听就笑不出来了:“大人,这扁担分明就是我张家用来挑柴禾的,怎么就成她周家的呢?”

    赵羽宸笑的一脸神秘,对着张大婶冷哼一声,然后非常严肃的指着地上的扁担道:“这可是这扁担刚才告诉我的,你们看这扁担,我方才让衙役们打就是为了将扁担两边的绳结里的灰尘都打落出来,你们看看都有什么?这分明就是已经干枯的粪便与泥巴。也只有经常挑粪的扁担里才会不小心蹭到这些粪土,不信你们可以闻一闻,看看是不是臭气熏天?张大婶,你说你家扁担是用来挑柴禾的,怎么里面半点灰尘与草屑都没有呢?分明就是你借了人家的扁担不还,还想据为己有。这扁担都已经说了自己的主人是谁,你要是再在这儿胡搅蛮缠,小心它跳起来打你。”

    赵羽宸一席话说的张大婶哑口无言。

    若水听到赵羽宸讲到这里,也是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然后赵羽宸又开始讲第二件好笑的事情。

    这第二件也是一个妇人吵架,不过跟她吵架的那位是一个穿着讲究的地主。这地主先说话了,说是刚才在大街上走路,一个没注意被这个妇人将自己身上的钱袋给偷走了。

    再问那妇人,那妇人也辩解说这钱袋分明就是自己的,是自己的儿子省吃俭用在她五十岁寿辰那天花了二十文钱买了送给她的。那地主又说了,这钱袋布料做工讲究,岂是二十文钱就能买到的?看她穿的一身穷酸样,也不像是能买得起这钱袋的。

    赵羽宸听了立马附和道:“我说这位大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看这位老爷相貌堂堂,岂会欺骗你一个穷酸老妇人,难道他还缺这点钱不曾?我看分明就是你看不得人家吃得好穿的好,所以动了歪心思,趁这位大爷不注意,偷了人家的钱袋。”

    那老妇一听,立马哭了起来,用袖子抹眼泪。

    若水听赵羽宸仅凭他们的片面之词就断了案,刚才的佩服早就丢到爪哇国里去了。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听赵羽宸将故事讲完。

    赵羽宸见老妇人开始哭,立马心软了,一面安慰,一面对着衙役道:“来人,给二位沏杯茶来,这大热的天,总不能让人干站着说话。”

    衙役一听,不知道这师爷又耍什么幺蛾子,还是照着去办。片刻之后两杯热茶很快就端了上来。地主见茶端到自己面前,毫不客气的端起就喝。赵羽宸见那妇人只顾哭,也不接茶,就替她接了,递到她的手中,一面还道:“哭有什么用呢,反正那钱也不是你的。还是喝完这杯茶回家去吧。我看你这年纪也大了,可经不起这番折腾。”

    赵羽宸刚说完,地主已经将茶喝到一半了,赵羽宸忙一拍自己的额头道:“唉!我差点忘了,常言说吃饭之前要先净手,这喝茶之前也一样……我这可是我自己私底下买的好茶,可不能如此糟蹋了。”赵羽宸说着又命衙役去打两盆水来给净手。水很快就打来了,地主一听,脸上一红一白,只好放下喝了一半的茶,从容不迫的洗起手来。那妇人也只好认命,心道好歹来了一趟,就算自己吃亏了,果然这官老爷还是偏袒有钱人家。不过哭了这么半天也确实口渴了,也想明白了,将手在水盆里洗净,就去接茶喝。

    “那个我可以走了吗?”妇人正喝茶,地主已经等不及要离开了,妇人见了又是一阵伤心。赵羽宸挥挥手道:“当然,你当然可以走了。”那地主脸上一喜,刚走了两步,身后赵羽宸又道:“不过……”

    “不过什么?”地主转过身来,听赵羽宸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