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三十三年,她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裴西岭率先起身。

    赵瑾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往正房走,忙叫道:“侯爷。”

    裴西岭转头看她。

    赵瑾顿了半晌,才道:“你们先下去。”

    惜春等人应是,缓缓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将正厅的门关上。

    裴西岭还站在原地看她,表情身形丝毫不动。

    赵瑾觉着不对,便也站起身,面对他,斟酌了一下言辞,才道:“侯爷平安归来,妾身喜不自胜,只是今日风波,妾身名节已毁,不敢玷污侯爷清名,愿自请和离,全了侯爷和府里的名声。”

    这是她想了一下午的办法。

    原主都同平阳侯没什么感情,她就更不可能了,当个寡妇偶尔悼念一下亡夫还行,可活生生的人杵在跟前,还是个男人,还是个她名义上的、更也许还要过夫妻生活的夫君。

    赵瑾觉得自己可能会看着生气。

    更没法接受这样被掣肘的生活。

    头顶一座大山,哪有自己当家做主爽快。

    虽然这样对几个孩子打击会大,赵瑾也固然对他们有感情,可她并不愿意为了孩子委屈自己。

    以平阳侯的能耐和功绩,和离的影响对几个孩子并不十分大,所以她觉得自己还是离开的好。

    安阳郡王倒是给了她一个好借口。

    说完,她抬头看向裴西岭,却被后者漆黑如墨的眼眸看的一怔。

    赵瑾不知他在看什么,却还是直视着他,表明自己坚定的态度。

    许久之后,她才听到裴西岭低沉有力的声音:“若为名节,夫人不必纠结于此,我相信夫人,也自会查清楚,更不是注重名声大过至亲的人,夫人可安枕无忧。”

    这声“至亲”倒是承认的爽快。

    赵瑾道:“侯爷不介意,我却不能心安理得,若不然有何颜面见公公婆母,见裴氏列祖列宗,便请侯爷允了我,一纸和离,两相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