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

    我拿起手机,看着闪烁的屏幕,激动不已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我的声音因为太过紧张而变得有些嘶哑低沉。

    “你好,请问你是蔡子攸吗?”手机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我,龙哥!”

    我激动地叫了一声。他是我们寝室的老大——寝室长,名字叫做岳长龙,我们都喊他龙哥。

    “嗯?你认识我?”对方明显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地问了我一句。

    “老大,别开玩笑了,我现在真的很惨,身上一分钱没有……”我像是终于找到了组织一样,正要倒出满肚子的苦水。

    “不好意思,蔡子攸是吧?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啊!”对方语气诚恳而不失礼貌,只是有些不太自然地说。

    他平时人很好的,处处照顾着我,也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我的心里顿时有些慌了:“你不是岳长龙,龙哥吗?你不认识我,那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还给我打电话?”我不甘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扔掉手机,颓然坐倒在沙发上,抱着头,不发一语。

    客厅中的三个人都望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位银行姐姐忍不住先开口问:“到底怎么啦?你不是说所有人都不认识你了吗,怎么还会有人打电话给你?”

    “这下彻底完了,学校也回不去了,”我垂头丧气地说,“他是我们寝室的寝室长,却说根本就不认识我。还说四个人的寝室只住他们三个,本来是有个空床位的,结果今天一大早却发现那个空床位上堆满了东西。他从一本书的夹页上看到了我的名字和电话,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打一次,直到现在才终于打通。”

    我抬头看了眼目瞪口呆的三人,叹了口气,继续说:“他还说他已经查过了,不但我们班级,我们专业院系没有我这个人,就连整个鄢郢大学,也根本没有一个叫蔡子攸的学生。他叫我方便的话,尽快去他们宿舍拿走自己的东西!”说完我身心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仰面望着天花板发呆。

    银行姐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安慰我说让我要不明天再去我们镇派出所试试。还试什么,不用去都知道结果,被当成神经病轰出来算是好的,搞不好还会被以妖言惑众罪抓起来。我忽然坐了起来,看着那个老头叫了声:“老伯——”

    “老什么老,我很老吗?”他摸着自己那撮花白的小山羊胡子,有些不满,“叫我吴大师就好!”说着一指银行姐姐,“这是我闺女,你得叫姐,”又一指少年,“我的小徒弟木小鱼,叫他小鱼就好了。”

    “吴大师,你知道虞家庄,对吗?”

    我一边连连点头,一边问他。

    “当然!”他眯着一双小眼睛,嘴角得意地翘了起来,“在西北这片黄土地上,不知道虞家庄这个名字的,还能算是道门中人吗?只是……咳咳,一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原来……嘿嘿!”

    “那你知道虞家庄十几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我的精神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