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了几个日夜,医官尽心的贴身照料,司徒一依的状况却未见好。

    雪地那夜后,她还发了一场高烧。

    那天,拓跋越率领十万凌武军攻入凉城,斩杀了城主府和墨府全家,而她未拜堂的相公墨家嫡子墨觉,也仓皇而逃,早已不知踪迹。

    她是被凌武军从墨府绑来的。

    她恶毒的主母逃跑之前,让人毒哑她的嗓子,不让她说话。

    直接把她锁在墨家的院子里,丢给了北凌国的士兵。

    说来也奇怪,她如今已是个阶下囚,来照料她的人却一天比一天多,四周一天比一天吵。

    这是怕她死了,不能再折磨她了吗?

    朦胧中她似乎听到有人说话。

    那声音很冷,冷得她全身刺骨。

    “别想着去死,你还不配!”

    她好想睁开眼睛,可是她醒不过来,睁不开。

    她如同深陷在一个无边的黑洞,蹲在属于自己的角落。

    也许她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她豆蔻年华,唯一的心动,就是给了素未谋面的北凌国二公子拓跋垠。

    期初他们在一个叫书舍的地方,抽中了对方的雅词名,并开始长达三年的通信。

    俗称笔友。

    她每日勤练字帖,与拓跋垠通信。

    他们从未见过,靠书信联系,已有三载。

    他们从谈天论地,说到风景人生,再从家国风月诉到相思情意,早已两心相许,互许终生。

    而如今她知道,面前的拓跋越是来给拓跋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