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几个打手将符勋推到中堂里,中堂上许亨富环抱住几个小妾正得意洋洋地看着符勋。

    许亨富嘴里咽下小妾喂的果子,一面咀嚼,一面浑浊不清地道:“你就是符主事?宗人府的人?”

    符勋用手推开掣肘他的两个打手,不屑道:“既然知道本官的来头,还不拜见本官?”

    符勋本以为对方会生气,然而许亨富好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样,偏不生气,反倒是一脸好笑道:“哟哟~符大人不要激动,你旁边有很多座位,不如咱们坐下好好谈谈,本人有的是时间,不愁谈不拢。”

    既然人家要跟他谈判,符勋当然不会拒绝,随即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先听听许亨富有何话要说。

    许亨富吩咐身边的小妾退下,而后摆正身姿,慢悠悠地道:“我知道你是燕王,你不必惊讶,不光如此,我还知道魏王要对你不利,你知道知道今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受魏王指使就行了,我本来可以听从魏王的话,将你痛打一顿,可惜我许某人并不喜欢打打杀杀,许某只是想坐下来同燕王殿下好好谈谈关于杨家宅院的问题,只要燕王肯高抬贵手不要为难与我,我敢保证,以后魏王绝对不敢再动殿下一根手指头!”

    符勋朝许亨富略微一笑,淡然道:“不可能~”

    许亨富终于露出了真面目,瞪大双眼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原来只是青阳城一个落魄的燕王,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被天子召回邺城,还被天子点名到宗人府任职,宗人府是个什么地方,许某人可比你清楚,无非就是个养老的地儿,想必当今天子根本不喜欢你,所以才将你打发到宗人府去,只要有魏王这颗大树,今天就是杀人灭口,朝廷也不会为难与我,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要是在不识时务,就怪我不客气!”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没想到许亨富背后竟然有魏王撑腰,难怪这家伙不把宗人府放在眼里,符勋本来还想从许亨富嘴里套出话来,却没想到对方将实话全招了,这样一来就坐实了许亨富与魏王狼狈为奸的罪证,只是单凭许亨富这一个证人,仍旧扳不倒魏王,说不定许亨富也只是魏王手中的一枚任他摆布棋子。

    “本官刚才已经将你的口供记下了,既然许老爷急着想坐牢,本官今天就成全你。”

    许亨富丈二的和尚不摸不着头脑,道:“你别胡说八道,你现在人都在我这里,我怎么会被你抓进牢房去!”

    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家丁神色慌张地跑来汇报外面的情况,“老爷,外面已经被官差团团包围了!”

    许亨富最开始还有些震惊,不过转眼间就笑道:“原来如此,这就是符大人的计策?忘了告诉符大人一声外面的官差只要敢跨进府邸一步,我就告他们擅闯民宅,凭借老夫在朝廷中的人脉,不怕治不了宗人府那帮官差!”

    这边刚说完话,刚才那名家丁又急匆匆地赶回,道:“老爷,宅院外那帮官差架起高梯,正在往院子跳啊!”

    许亨富面色一怔,道:“胡说!院墙这么高,那些人不怕摔死啊!”

    家丁惶恐道:“您不知道,宗正大人亲自督促官差攀爬院墙,就连宗正大人都以身作则...”

    许亨富差点儿晕过去,幸好家丁及时扶稳,等到许亨富恢复过来,便立即叫人将符勋藏匿起来,以防被宗人府的人发现。

    围墙上,官差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跳落地面,他们之所以如此英勇,一方面是由于杨岩的督促,一方面也是出于对符勋的爱护之心,前几天由于符勋仅用几句话就平定了前来宗人府闹事的泼皮,给官差们长了不少脸,因而这些官差都对符勋充满敬佩之情,都将后者视为自己的亲密战友,战友有难,岂有不尽力的道理?

    率先进入府邸的官差从内而外打开府邸朱门,朱门半开着,杨岩就领着众人冲进去。

    杨岩一面指挥,一面命令道:“你们从西往东,你们从东往西,一定不能漏掉一个可疑之人!”

    众官差听到命令,各自行动起来,不消片刻功夫,罪魁祸首许亨富便被官差们押解到杨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