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怎么了?你怎么了?!”

      白烬飞全身湿透,但他顾不上自己,大掌牢牢握住她颤栗不止的肩,“别怕……我在!别怕!”

      舒颜失神地看着他,张着湿润的唇瓣,脸色苍白,仿佛逃出窒息海底的溺水者。

      “做噩梦了?别怕别怕……老公在呢。”白烬飞惊慌失措,紧紧搂她入怀。

      “我……自己洗。”舒颜颤抖不止,遮掩着身上陈旧的伤疤。

      在千秋岁,被谢晋寰利用、折磨的那漫长的岁月,无数耻辱的、黑暗的过往,汹涌袭来,令她无比窒息。

      她之所以不敢开灯,只因她对性这件事,仍有极大的心理阴影。

      她从来都是自己洗澡,也是因为,她那一身丑陋的伤疤,记录了她肮脏的一生。

      直到现在,她都无法自洽,走出阴霾。她不想让自己最爱的人,看到她这样不堪的模样。

      白烬飞眸光一片错愕,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长腿迈入浴缸中,与她一同沉浸,眼眶猩红,用尽全力抱住她,双臂将她紧紧缠绕:

      “阿颜,听着……听老公说。”

      舒颜满眼泪光,在他温热的怀抱里,渐渐平复下来。

      “阿颜,你很好,能和你在一起,是我白烬飞的福气。是我高攀了。”

      白烬飞一下下拍抚着她瑟瑟颤抖的脊背,那些疤痕,一道一道,刻在他心里,“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都向前看,好日子,都在后头等着咱们呢。”

      ……

      凌晨时分,整个阅棠苑静悄悄的。

      唐俏儿毫无睡意,裹着绒毯,独自坐在长廊的椅子上,望月赏雪。

      其实,她是心里惦记着太多的事,惦记着沈惊觉过得好不好,思考着沈惊蛰和凤律川到底还谋划着多少恐怖的阴谋。

      “小妹?你怎么在?”

      唐俏儿神思回笼,见白烬飞朝她走来,满目惊喜,“四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