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挂锁,断了她想等丈夫去上班,再偷偷离开的心思。

    住在四楼,她即便从窗口出,以她一个残疾人,根本没办法平安顺利到达地面。

    钟倩歇了心思,坐在轮椅上,回忆丈夫离开前穿的那身衣服,正式到像是去参加什么人的葬礼,一身黑衣,连领带都是深色的。

    但丈夫父母健在,他是去参加谁的葬礼呢?

    ……

    一间窗户都被封闭住的屋子,空气潮湿阴冷,浓浓檀香与霉菌味融合,血红蜡烛点燃,光线落在中心那方棺木表面。

    棺材长度为两米四有余,深红颜色,表面光滑冰凉,一端高,一端低,底下垫着矮桌。

    血红的线穿过头顶房梁,屋子结构也形如棺木里面,缎带垂落,燃香白烟挥散不去,聚拢在上空。

    在棺木前摆着一个木质牌位,牌位上刻着血淋淋的陆屿白之爱妻——钟倩。

    修长而骨感的手指捻着一张黄纸,丢到火盆之中,正是离开家中的陆屿白,红橙橙的火光映在他冷漠而阴沉的眉眼处,脸部肌肉轻度痉挛。

    ……

    窗外天空铅灰乌云层层叠叠,雾气浓重,大雨酝酿着还未降落。

    钟倩坐在轮椅上,透过玻璃窗,看着屋外糟糕的天气。

    这一年来,天气似乎总是乌云绵绵,很少有晴天,空气湿冷闷窒,令人心情沉郁。

    在这时,走廊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丈夫离开还不到一个小时。

    她觉得会是邻居,但除了上次敲门,以及受伤倒在他们家门口的邻居,钟倩好像没有再见过其他邻居了。

    四楼真的还住了别人吗?

    钟倩不知道。

    她听到房门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没等她反应,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在吗?我有些事想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