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仪之人?”慕容卿哈哈一笑,内里却有些苦涩,只幽怨道:“算什么心仪之人,顶多算是同袍之友罢了。”

    晨光熹微,谷仲溪沐浴着微有暖意的阳光,缓缓睁开眼睛。

    在房顶上打坐也算轻车熟路,只是这院子里百余女眷的私房话却能一字不落传到耳中,时时令谷仲溪羞的面红耳赤,而其中自然不乏关于自己的一些讨论,只让谷仲溪再不敢正眼看这些舞姬。

    不远处有熟悉的脚步声轻快靠近,快至院门时与另一道沉稳的脚步遇上,一阵礼貌性地欢笑。

    “刘大人竟起的如此早!”

    “慕容公主也不赖呀!”

    “听闻刘大人早年闻鸡起舞,修身励志,向来是我等后辈的榜样,未想到这么些年刘大人还保有此习惯,佩服佩服!”

    刘琨一声笑叹:“当初大丈夫立誓驱除鞑虏,到如今年逾不惑还未建寸功,真是羞于启齿。”

    慕容卿恭敬道:“刘大人谦虚了!”

    刘琨摆摆手,又道:“慕容公主这么早来此偏院,所为何事?”

    慕容卿微微一笑:“那可否请教刘大人练剑后特意绕路来此偏院,又为何事?”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刘琨道:“看来咱们都有个共同的目的,公主请吧!”

    “请!”

    不多时,二人走进院子,谷仲溪自屋顶上一跃而下,缓缓落于院中。

    慕容卿笑道:“呦,这不是我们的谷公子嘛,怎的在这众美环绕的兰芳苑遇上了?昨夜可还欢愉?”

    谷仲溪面色一滞,尤为尴尬,张口说不出话来。

    刘琨淡淡一笑,低声道:“二位请移步,这里人多耳杂,我们往僻静处商议。”

    谷仲溪与慕容卿跟随刘琨行至兰芳苑一角,此处远离房舍,四下无人,刘琨低声道:“慕容公主切莫质疑谷公子,昨夜我回屋细细验看那毒针,又请医者化验,实则有剧毒,见血封喉。谷公子所见贼人确凿无疑,只是此人怕不一定是要行刺于我。”

    慕容卿皱眉道:“若非刺客,难道是奸细?”

    刘琨点头称赞道:“公主殿下果然蕙质兰心,此人竟能混入舞姬而难被发现,足以证明其在我府上已有一段时日,若真想杀我,早已取了我性命,既留我不杀,想是为了刺探军机,转圜于两军之间罢了。”

    谷仲溪皱眉道:“可按眼下形势,并州晋军皆以刘大人为大纛,如若是匈奴人安插的奸细,直接取了大人性命,当即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瓦解晋军防御,轻取并州。此人冒险潜伏,却只刺探军机,难道并非匈奴人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