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这就安排。”

    “另外可否帮忙备两匹快马。我与夫人一并去那小贩说的窄桥。”

    孙忠惊讶道:“夫人也去吗?”

    “她可是正经医家传人,本事比我大得多呢。”

    庞薇白了诸葛稷一眼,并未作声。

    “好,请诸葛大人和夫人稍待,下官去去就来。”

    孙忠自去与兵士交代,叶琚则准备上马车而回,忽而想起一事折回:“诸葛大人现下住在何处?”

    诸葛稷道:“昨日匆忙,住在望江楼。”

    叶琚道:“堂堂县令住在酒肆里面也多有不妥,衙门内本有住所,稍后我吩咐人收拾出来,诸葛大人与夫人可先搬至衙门。”

    “甚好!”诸葛稷连连点头,又问道:“叶大人不住衙门吗?”

    叶琚摆摆手:“老夫本县里有处小宅,离衙门也不远,有空时欢迎诸葛大人携夫人造访。”

    孙忠此时已牵了三匹马来,诸葛稷即与叶琚拱手道别:“多谢叶大人,回见!”

    西门悬尸之事自此平息,一应流言却已在钱唐百姓中流传。正如这背后推手想看到的一般,乡民们对尚未谋面就已捅了娄子的县令诸葛稷褒贬不一,各执一词,悬尸献礼的消息也飞快地向谢家和纪家传播开去。

    又一场暴雨欲来。

    马忠领着诸葛稷和庞薇疾驰到窄桥已近午时,却见桥面清爽整洁,连根杂草都没,更别说死人了。

    “难道找错地方了?”诸葛稷讶异道。

    “不对啊,距西门五里仅这一座桥,再无其他了呀。”孙忠更加惊疑:“会不会是那小贩诓骗我们?”

    庞薇摇头道:“应该不会,他没有骗我们的必要,况且说完此事后他是往城里去的,若真敢骗两任县令,哪里还敢进城。”

    “那这是……”

    孙忠话未说完,众人忽听一阵竹笛声由远及近,在空漠的泽地中显得异常凄凉。

    三人勒马循声望去,却见不远处一丛芦苇边上小小的水泊中,一艘小船摇摇晃晃转来,一名全身白衣的青年男子横吹玉笛,另一着斗笠的船家慢悠悠摇着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