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那无辜幼童,就这么被你们胁迫着骑在马上,一路辛酸地看着娘亲被辱,阿爷被捆,吓到连话都说不出,如此恶行,还不束手就擒,在我秣陵县的大牢好好思过!凭着曾经同袍之谊,也许我一时心软,在纪县令面前美言几句,县令大人或许能免了你们死罪呢!”

    王悦低头看向王羲之:“羲之,他说你被吓到说不出话。”

    “诶呀我好害怕呀。”小羲之全然清醒了,装模作样地应和了一句,惹的众人一阵笑。

    与屋外的剑拔弩张不同,屋内的人真的像在看一出好戏。

    “羲之,要不你出去说两句?”谢裒笑道。

    “也不是不行。”小羲之头一昂,很勉为其难的样子。

    满福楼外,焦安气笑了,半句反驳的话也不想说,最后只淡淡道:“纪峰,你是觉得抓了我,可以在你那远的不能再远的叔伯面前,纳个投名状?”

    纪峰嘿嘿一笑,向着侧面一拱手道:“在下为纪县令捉拿嫌犯,不求回报。焦安,莫再拖延时间了,乖乖把你掳走的三个无辜乡民给放了,老老实实跟我回衙门吧,纪县令手谕都来了,今夜你插翅也难飞!”

    “不用放我。”突然一脆生生的声音道:“我既没有被囚,也没有被吓坏,你这个人真有想象力。”王羲之不知何时出现在福满楼外,立在焦安一侧。

    “小郎君。你莫害怕,我知道你被他们胁迫,不得不站出来替他们作假证。你放心,一会让咱们秣陵县的士兵哥哥们将他们都抓起来!替你出口恶气!”纪峰满面和善地道。

    王羲之深叹一口气,溜回店内,冲王悦两手一摊。

    “要不……叫邹元清粗去做个证?”谢鲲道。

    “没用的,即便你叫他去,这纪峰也能咬定他是被逼的。”诸葛稷摇了摇头。

    焦燕气到发抖,怒骂道:“好你个纪峰,瞎了眼了吧!人家出来作证你又不信,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白眼狼,亏我哥哥多年来那么照顾你,你就这么对他?你这个卖友求荣的杂碎,猪狗不如的东西!真是谢天谢地老娘当年没答应你,不然我真是做梦都能被恶心死!”

    “泼妇!不要以为仗着你有几分姿色就敢大放厥词,就你这副德行,活该二十多岁还没人要!你若是再胡搅蛮缠,连你一并抓了,就等着在大牢里老死吧!”

    “你!!”焦燕被纪峰揭了伤疤,气的说不出话来,眼泪都出来了。

    “谁说……焦小娘子没人要的?我觉得就很好啊。”一副慵懒的声音忽然在焦燕身边响起,焦燕吓了一大跳,侧身看去,原来是谢裒。

    焦安一怔,忙恭恭敬敬向谢裒行礼道:“谢郎君说笑了。”

    谢裒摆摆手道:“谢某从来不讲虚言。焦小娘子美貌自不必说,行事干练,心思细腻,为人仗义,上哪找这么好的娘子。你叫纪峰是吧?我看你也就是个永世被人讥讽的货色,不仅配不上焦小娘子,连这身官服穿在你身上都显得碍眼。”

    “放肆!杨县尉,你也听见了,纪某已详述了焦安等人的罪证,这些贼人不仅不知悔改,还出言对官家不敬,这不仅是在骂我,更是在骂纪县令啊!还不快将它们拿下!”

    杨县尉本也觉得有些蹊跷,奈何有县令手谕,他一个九品小县尉,哪敢违背七品县太爷,反正纪峰自有说辞,若是真抓错了人,罪责也是纪峰的。杨县尉大手一挥,众兵士得令,再一次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