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金花的声音一下子唤醒两个人的神志,孟晚撇开头,端上常金花手里的菜钻进了屋里。

    宋亭舟喉滚动一圈,抬腿快步走近,可进了门又踌躇了,“娘,我先去洗个手。”

    常金花纳闷的看着他,“洗啊?小锅里有热水自己舀。”

    大郎素来话少,怎么今日这点小事也要跟她交代?

    今天的饭桌格外安静,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孟晚没来宋家时状态,常金花怪不适应的,她轻咳了一声,生硬的找了个话题,“听说今年你三叔公一家也从县城里回来过年了?”

    宋亭舟心不在焉的喝着粥,压根没听到常金花问他的话。

    “大郎,大郎?”

    宋亭舟回神,嘴上答应着,“怎么了娘?”

    眼睛却跟着孟晚头上的簪子移动。

    常金花嘴角蠕动两下,说了句,“一会你俩吃完趁早将福字、春联都贴上。”

    孟晚将头埋进碗里,“哦。”

    初一是新的一年开始,新衣、新首饰、揭旧福贴新福,这些都要初一来做。

    但又不能动针线,也不能动扫帚扫地,说是会扫走福气。

    孟晚用热水和了一碗面糊,跟着宋亭舟身后,屋门贴好要接着贴大门的。

    “横幅有些歪了,北边再高些。”

    “这样?”

    “嗯,差不多。”

    “簪子……戴着很好看。”宋亭舟眼睛盯着手上糊了面糊的春联,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

    “哦,谢谢。”孟晚别别扭扭的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扭捏个什么劲儿。

    常金花从大门前穿过,没眼看贴个春联都贴的磨磨唧唧的两人,干脆出门去了,“我去串门了,你俩……你俩随便吧。”

    她穿了件整齐干净的袄裙,颜色略浅淡,应该是年轻时一直保存的。时间紧,孟晚给常金花买的布没能剪裁成新衣让常金花穿上,但她心情却比往年更热情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