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商君年的样子不大对劲。

      程宿从另一台电梯跟了下去,商君年已经迈着步子,走进了停在路边的林肯。

      夜色中,那抹挺拔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寂。

      "商君年!"程宿追了两步,皮鞋踩在潮湿的大理石地砖上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初夏的夜风裹挟着细雨,将他的衬衫打湿了一片。

      商君年终于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路灯在他周身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程宿这才注意到,向来一丝不苟的商君年,此刻衬衫的扣子竟错开了一颗。

      "你..."程宿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商君年,那个永远优雅从容、喜怒不形于色的商氏掌舵人,此刻的背影却透着一丝说不出的疲惫。

      雨丝渐密,打在挡风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商君年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比夜色还要沉:"回去吧,小鱼我会托人来接。"

      "凭什么?"程宿下意识反驳,"就因为你是她长辈?"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长辈”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商君年。

      他微眯了狭长双眼,程宿看到他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某种他看不懂的情绪。

      "小鱼是我送岑笑棠的。"商君年一字一句地说,"理应由我收回。"

      引擎轰鸣声中,林肯消失在雨幕里。程宿站在原地,雨水顺着发梢滴落。

      程宿站在酒店房门前,指节已经敲得发红。门内始终没有回应,只有中央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透过门缝传来。

      "笑棠?"他又喊了一声,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前台小姐拿着房卡匆匆赶来,程宿几乎是用抢的夺过那张薄薄的卡片。门锁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他的手在发抖。

      房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冷气扑面而来。程宿愣在门口——岑笑棠蜷缩在床上,被子胡乱地搭在腰间。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苍白的脸上,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