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纳闷地接过木头簪子,簪子顶端颇为精巧地雕刻了一段番薯花,线条繁复、栩栩如生。

    “这什么东西?”

    “木头簪子。”赫连朔有些生硬地答道,不复平日的运筹帷幄,这当真是他生平第一次给年轻姑娘送簪子。

    宁浅险些气笑,她当然知道这是木头簪子,她明明是问赫连朔平白无故的送她木头簪子作甚。

    “给你的拿着便是。”赫连朔明明听见了宁浅嘟囔的,却是装作不知。

    “你若是不喜,就直接扔了。”赫连朔没有等到宁浅的回应,哪怕连心声都是一片沉默,他索性丢下这么一句,“气愤”地转头离去。

    若是赫连朔耳根的绯红不那么明显的话,或许他表演出的“气愤”能更有说服力一点。

    看着赫连朔离去的背影,宁浅嘴角也攀上些笑意。

    看着惯常跟在赫连朔身边的侍卫欲言又止的样子,宁浅收敛了笑意道:“有什么话你只说便是。”“昭阳郡主,这木头簪子是王爷昨夜一宿未睡,不知废了多少木头才勉强做出来的成品。而且今日一清早,王爷就在这里等郡主出来了。”

    “多嘴!”院外突然传来赫连朔的声音。

    那侍卫连忙噤声,跟宁浅告罪一声,便迅速向院外跑去。

    此时宁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她一想到赫连朔明面上佯装已经离开,却是暗暗躲在院外,就实在忍不住笑出声。

    赫连朔听到这笑声,面上窘意更甚,忍不住咬牙,这女人可真是喜怒无常。

    笑过之后,宁浅只觉两颊渐渐攀升些许的热意,她倒是没有想过堂堂原文中的疯批大反派,竟然会亲手为她做簪子。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甩掉杂七杂八的心思,轻轻摩挲着簪子上的番薯花。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借了系统金手指的便利,经过宁浅栽种的第一批番薯籽已经纷纷结果,宁浅派人将结出的番薯摘下,三成食用,七成用于育种。

    分门别类记录好后生长状况、产量、食用口感后,便将剩余七成切成均匀的小块,在专门培育好的肥沃土壤中栽种育苗。

    等这批根块顺利长出秧苗,再将秧苗逐步移植到田间,等再成功结果,宁浅的任务中最艰难的部分就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宁浅忙忙碌碌了近一个月,期间除了派家丁回城到宁王府传口信外,她竟是一封家书也未曾写给宁王。

    思及此,宁浅提笔研墨,写着写着她突然想起宁王府应当也有不少在郊外的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