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我会继续查下去。”

    “这是一场暗战,不要让对手发现我们的意图。”

    “是。”

    几乎是在同时,李林甫在精思堂反复思考的计谋也准备在今日实施,他觉得现在执行这个计划会有十足的把握,因为他很清楚皇帝的多疑是一件很好的武器。

    李林甫入宫求见李隆基。

    帷幔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李林甫的步子虽然很轻但是还是发出了与四周安静的环境极不和谐的回声。

    李林甫照例事无巨细地要将当天的政务细说了一遍,李隆基听完之后,对漕运的疏通问询了几个问题,便转向了另一个话题。

    李隆基指了指放在御案最上面的一封奏折,“你看一看这封奏折。”

    李林甫赶紧躬身上前,拿起了奏折,看了一遍,李隆基看着李林甫的表情,想瞧出李林甫表情的变化,李林甫表现出一副吃惊之色,问道:“陛下,一个是左相,一个是尚书,皆是朝廷重臣,御史台可曾核实,这些证据皆属实吗?”

    这正是李林甫的高明之处,他首先不问李适之和韦坚的罪责,而是询问证据是否属实。

    李隆基沉着脸点了点头。

    李林甫皱眉道:“李适之和韦坚,难道他们对陛下在开元初颁布的禁令视而不见吗?”

    李隆基当年政变时曾经占卜与道士,因此在成为皇帝之后便颁布禁令严禁任何人结交道士,结交道士之罪与谋反无异。

    奏书中写的很详细,其中写明李适之韦坚向来交好,并且将两人在什么时候,去了那些地方都记录的很清楚,奏书中还写有李适之韦坚夜游曲江水,两人还在景龙观相会,并且韦坚与术士有来往。韦坚开凿广运潭其实是李适之的主意,此事之后,李适之不露一言,将所有功劳都归功于韦坚。

    这些皆是罗希收集的情报,李隆基本来疑心较重,李林甫便是用这种法子让李隆基对李适之产生怀疑。

    韦坚与术士有往来,就触犯了禁令,并且韦坚开凿广运潭其实为李适之的主意,这两个人一个是左相李适之,一个是刑部尚书韦坚,可见此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因此便有了结党之嫌,这已经触犯了李隆基的心中最隐秘的一块禁地。

    李隆基目光盯着李林甫,“依你看,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李适之与韦坚行为不端,陛下可削其官职,惩戒一番。”

    李隆基以为李林甫必定会建言要将此二人入狱,他没想到李林甫仅仅是将其二人削官。

    李隆基终究不放心,他并没有过早的下结论,他冷哼一声,随即李隆基又试探道:“此事不简单,你将此二人私交之事彻查一番。”

    李林甫恍做吃惊状,“陛下,他们皆为朝廷有功之重臣,并且左相行事恭瑾,此事件中左相并无大错,臣如何…如何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