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殇那么大块头,被她像小时候那么拉着进屋,季沫甚至拉着他去洗手,等握住墨殇的手时,她自己就愣住了。

    这双手很大,她的一双小手连一只都不能完全握住,她唇角带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原来,都长这么大了。”

    这样的一句话,让墨殇身体震动,他张了张口,低声道。

    “我自己洗,你去吃饭吧。”

    季沫点点头,抬头看了他一眼,把毛巾指给他。

    “这块是擦手的,洗完了就过来吃饭。”

    墨殇看着桌上方块的皂角做出来的香皂,眼神中多了很多情绪,那些在他记忆力从来不曾抹去的记忆,变得比之前更为清晰。

    他还记得他只是个小崽子的时候,因为经常去掏地洞,甚至去挖石头,手总是很脏,每次回家,季沫会念叨个不停,拉着他给他洗手,换衣服,他的记忆里这个雌性特别能唠叨,总是跟他说这个不许,那个不许的,可他大多数都没听她的。

    只有一件事,他很听话,她说不许他出沙漠,不许他跟部落中的幼崽们打架,他就真的不打,所以小时候,他其实总是被那些幼崽打的浑身是伤回来。

    季沫看到,会抱着他哭,他问她,我能还手吗?季沫却沉默下来,有一次他身上的爪痕深可见骨了,他自己低头都能看到自己的胸骨。

    季沫很心疼,一边给伤口上药,包扎,一边用很轻很轻的语气说。

    “可以把他们推倒,不要下重手。”

    墨殇好像因为这句话得到了特设,他出门时,那些幼崽们果然如之前那样又上来找他打架,只不过这次,他们死了五个,伤了七个。

    要不是千荒赶到,就是那些成年兽人,估计也会有伤亡。

    那些死了的幼崽阿父们全都堵上了千荒家的大门,讨要说法。

    季沫紧紧抱着小小的墨殇,听着外面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他们说墨殇是恶魔,是凶兽,他是没有感情的傻子。他们说这样的崽子必须要杀掉。

    季沫实在忍不下去了,松开墨殇就走了出去。

    千荒一直站在门口,看着那些对着他们叫嚣的兽人,他不多说其他,只一句话。

    “没有我,你们全部都不可能活下来,滚出我家,不然就死在这里。”

    季沫比千荒要温和很多,她说了墨殇被欺负的事,崽子们死了,他们也很伤心,可是你们管不好自己的崽子,非要来招惹墨殇,次次把他伤成那样,他们也是有错的,不过她愿意做出赔偿,墨殇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