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羽头疑云难解,率先开口:“那刑部侍郎乃是丞相之人,皇帝命刑部主审,这怎么瞧着也不像是要严惩的样子。”

    说到此,左羽停了下来,见齐王没有制止,便继续说道:“还是说恩公求到了面前,皇帝顾念着皇后,好歹也要给皇后母家几分颜面,关起门来审案,不过走走过程,装下样子罢了?”

    “非也。”齐王摇头,笑看着左羽,示意左羽继续往下想。

    左羽一时语塞,面上竟觉有些轻微灼热,便不再言语。

    “王爷。”

    听齐王一说,林肖想起了那线人无意间说的话,于是连忙说道:“据线人来报,当初承恩公幼子虽伤势颇为严重,但回府前神志清醒,看着不像是要死了的。”

    这便就对得上了,齐王心中答案落下:“原本以为,不听话的狗肯定是要教训一番的,当初放了消息给他,一直未听到有动静,没承想却是在这等着呢。”

    凡事有因必有果,舍去丞相,于南帝便犹如自断臂膀,没有人会蠢到自断臂膀。

    若承恩公所为真是南帝授意,那南帝究竟又在谋算些什么?

    齐王慢慢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神色深沉,脑海中涌现出女子的模样,要是薛婉婷现在他身边,必定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而他也总是能从薛婉婷的话语中豁然开朗。

    暗暗叹了口气,不过才分开几日,思念却是像那疯狂生长的藤蔓,密密麻麻、无边无际,就快要将他包围,不得喘息。意识到这一点,齐有些愣神,他竟是这般依赖薛婉婷了,要是以往,这种感觉会让他感到害怕,可现在直面自己的内心,紧抿住的唇角却是不知不觉中慢慢扬起,心中的愉悦让他感到满足。

    收回心绪,齐王看着几人:“承恩公一脉已不复荣光,太子陨落,要么站队,要么便该默不作声,丞相势大,如此一来,承恩公也算是四处立敌了。”

    “现下看来承恩公还真乃纯臣,尽心竭力地为皇兄办事。”齐王亲笑出声,语气里尽是嘲讽,“咱们便顺势添上几把火,让火烧的越旺越好才是。”

    “咚咚咚……”

    房门被人轻声叩响,小康子的声音由外传来:“王爷,该用药了。”

    “进来。”左羽走过去开门,就见李沐和小康子站在屋外,小康子手中端着药,李沐背着药箱站在小康子身后。

    “李大夫快请进!”

    左羽的话不可谓不热切,就像是见到了救命恩人,激动中带着无比的恭敬。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小康子将盛着药的托盘放在案上,先是看了看齐王,接着视线同着林肖对视:“周围侍卫已经撤走。”

    林肖默了默,随即洪亮的声音在室内响起:“王爷,卑职将窗户打开给您透透气吧。”

    说着,几个跨步,走到窗边,拿起杆子将窗子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