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便有人端上酒来,女妖闻着便说,“要茶,我从今,不饮酒了。”

    而端酒来的人则替她将酒樽满上,“世上最烈的女人哪有喝茶的。”

    女妖定睛一看,正是九殊诡笑相对,直接坐下身,还从怀里掏出些北境干粮来,边就着酒边吃。

    庆云往后退开,低头端坐,谦逊卑微。

    九殊瞄了一眼,打趣说,“公子怎不来一起说话。”

    庆云卑微说,“不敢。”

    女妖一下子恢复往日傲慢之气,一手撑着席案,半个身子倚在手上,似笑非笑地对着九殊,“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庆云公子的?”

    “尊主为尊,当然是找尊主,”九殊鬼魅地笑着,将自己手里的干粮也分给女妖。

    女妖不接,嫌弃至极,“我南地再穷苦的人也不吃这玩意,你堂堂邪王,倒不挑食。”

    九殊说,“你不知极北之地有多穷苦。我日日都吃着玩意,深怕忘了这连饿鬼都咽不下口的滋味。”

    女妖赞许,“邪王必定是深受爱戴的王。”

    “爱戴可换不来一口饭食,”九殊说,“若是尊主可以让北境众人过得好些,我宁可将这爱戴给您。”

    女妖掩口轻笑,“我可种不出米来给你。”

    九殊直说,“南地富庶,尊主您只要回南地去,继续过您衣食无忧的生活,小王和北境众人就感激不尽了。”

    “哦?”女妖说,“邪王以为,是我阻挠了您?”

    “不是吗,”九殊反问,“您留在晏河城里,难道不是为了占据中原。”

    女妖无奈摇头,被一个红尘俗世误解,再辩也是徒劳。

    千般算计就被这一笑打破,九殊无比好奇,“那尊主,有何求?”

    “求良人一句良言,”女妖看了看庆云,苦笑出声,笑得讽刺,撕心地痛。

    九殊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一个女子,明明可以坐拥中原却弃之不顾,竟肯将一世荣光绝代身手换佳偶。

    庆云面无异色,听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