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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云坐定后,不多时,青阳便半走半闯地进来。

    两个陆府侍卫显然不是他对手,被他轻轻两掌拍到门外。

    然而当他刚站定了打量四周,倒又奇怪了。因为,这前厅里,灯火通明,幔帐高垂,可除了庆云之外,哪怕连个护卫都没有。

    而庆云素衣轻衫,没有一点防范,虽有长剑弯刀在腰,也仅仅是配饰。

    庆云冲他礼笑,摆手侧席,请他入座。

    青阳再三看过周围,确认了没有护卫,大着胆仗剑上前,距离庆云三丈远时停步,叫嚣一声,“陆庆云,你知道我来做什么吗?”

    庆云笑面不改,悦声说,“总不会,是来杀的本君吧。”

    青阳只觉得眼前这人阴森,说不上他是胡猜的还是真看穿了自己心思,总之他每一个举动都仿佛洞察秋毫,又好像单纯无心。“我若就是来杀你的呢,”庆云越随意,青阳越不敢动手,止剑不发,言语试探。

    “可你杀了本君,北境人也进不了中原,”庆云一脸无辜地望着他。

    “少了你,就少一个阻挡我的人,”青阳几乎就要确定庆云没有防备,再等最后一念抉择。

    庆云苦笑,起身绕过矮案,于是两人之间再无阻挡。

    青阳的剑已拔出了一截,听见一句,“九殊可知道你来杀本君?”又即刻收回了剑。

    “原来他不知道,”庆云冷嘲,“那你背着他做事,他可要失望了。”

    青阳怒目一瞪,喝说,“我拿你的头颅去见他,他必定高兴。”

    庆云轻佻地说,“可不见得。”

    青阳说,“我跟随他多年,还能不知道他。”

    庆云指了指门口紧闭的门,“我说的是,可不见得你能杀本君。”

    青阳再看过他周围确没有护卫,不屑地说了句“虚张声势”来壮胆,话音未落,剑影横过眼,华灯熠熠,下一刻,剑刃已逼向庆云。

    庆云往后一退,撤下一片幔帐隐匿其中,一时间,室内灯火齐灭,阵阵阴风将布帷吹得扑朔迷路,这一间厅室,如坠幽冥。

    青阳看不见一个人,惊觉四周有人,劈剑过去又只有帷幕撩过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