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该如此,”两人抱在一起时,琼娥老泪纵横。

    缇萦则泣说,“姑姑活着,缇萦才能安好,姑姑不在,缇萦就成丧家之犬。”

    琼娥说,“姑娘日后路还长,老身只能护姑娘一时。”

    “姑姑到底在为缇萦求什么?”她哭得撕心裂肺的,绝望之下尽是肺腑之言,“缇萦一介盲女,争不来身份地位,为何姑姑非要缇萦坐稳庆云夫人的位置。”

    琼娥抹去她面上泪水,抱她入怀,却是悲怆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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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渚回到轩馆后,径直去看望沁月。

    沁月已醒过来,只因身体虚弱,躺着,幽幽地望着他,一半哀怨,一半凄凉。

    危难时一幕,两人心迹都明了,唯有苦涩相望。

    顾渚几度欲言又惭愧,就只默坐着相陪。

    沁月说,“原以为你是普通人,没有想到,被你喜欢,是那么幸福的事。”

    顾渚苦笑,“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沁月点头。

    他对她有千般亏欠,然而迟迟说不出一句歉疚来,酝酿着想要启齿,被沁月止住了唇。

    “不要说,”她冲他摇了头,“说出来了,就好像真的犯下错似的,你解脱了,而我连尊严也没了。”

    顾渚想不到她会这样想,原只当她是寻常的弱女子,不想竟有此见地,于是,三缄其口。

    沁月说,“我走后,你要记得我。”

    “会,”顾渚答应,指了指心,“顾渚铭记。”

    沁月又说,“我想,今日就走。”

    “回郊野庭院?”顾渚说,“不等身子好了走?”

    “去浪迹天涯,”沁月甜甜一笑,“兴许,就碰上了下一个游侠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