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宽宏大量忠心可鉴,是韩某失言了。”

    青衣人低头作了一个揖,可是老者却全然没有察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无妨,无妨。依韩先生看来,他突然前来煜都,究竟有什么目的?”

    “韩某也觉得十分奇怪,按理说这些年来,祁国和北国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他也已经有多年没有踏入祁国了。可是这一次,他竟然来的这么突然,事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莫非……他已经起了疑心?”

    韩奕皱了皱眉头,沉吟了片刻才接着说道。

    “要说这些年,他能看见的也不过就是韩某暂代都尉统领这一件事,恐怕还不至于起疑。而且他来之前还特意派人知会了相爷,若他此行的目标是相爷,那他又何必多此一举打草惊蛇呢?”

    “知会?他不过就是要利用我去帮他盯住轩王罢了。”

    “相爷此言差矣,知会也好,利用也罢。都足以说明他的势力还不足以在这煜都为所欲为,所以才需要仰仗相爷。”

    叶相沉默的捋着他的胡须,反复想着韩奕的话,不住的点着头。

    “先生说的有道理,这些年轩王的势力越来越大,他想在这煜都之中生根发芽,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所以相爷大可不必过分担忧。我们只需盯紧了这位主上大人,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早作打算便是。”

    “就按先生说的办,一定要派人盯紧他,还有祁律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绝不能有丝毫放松。”

    韩奕点了点头,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他回到房中,斟酌了半晌,才提笔写下了一张字条,然后取出了一只雪白的信鸽。

    他把字条绑在了信鸽的腿上,却没有把信鸽放出去,反而小心翼翼的把信鸽藏在怀中,悄然离开了相府。

    他一直走到一条偏僻的小巷,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空无一人之后,他才放出了怀中的信鸽。

    雪白的信鸽扑腾扑腾的飞了起来,向着碧蓝的天空展翅高飞,却不知将要飞向何方。他这么小心翼翼放出去的字条之上写着的却是一首街知巷闻的歌谣,但不知为何,他只摘取了其中的四句。

    “无生楼,黑衣女。律令现,公子殒。”

    那一头,靳妩刚迈出了银号大门,混迹在人群之中的几个影子便跟上了她。

    靳妩可压根没想到,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山野姑娘,刚到煜都城便被几方势力列为了重点监视对象。

    通宝银号外面,便是这煜都城中最繁华的正街,锦绣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