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余孽行刑,却偏偏选在了知州府。

    是为了祭奠那些冤死的亡魂吗?

    可是那究竟又有什么意义?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说到底,那些人的死和罗闵行脱不了干系。

    可是罗闵行已经死了,那些人也并非他亲手所杀。剩下的那些所谓的罗氏余孽,终究只是受到株连的旁人罢了。

    可是即便明知那些所谓的余孽罪不至死,又能怎么样呢?

    罗闵行风光的时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现在他失势了,他们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这世道原本就是如此。

    公平吗?并不见得。

    可是无辜吗?似乎又算不得全然的无辜。

    总归是一笔永远也算不清的账罢了。

    钺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的洗漱了一番,又到里间去换了一身衣裳。虽然脸色仍然苍白无神,但总算也是勉强能够见人了。

    起码对比着殒脸上那五个仍然红肿清晰的指印,她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全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牛重在外头眼巴巴的等了半天,总算看到那扇房门重新打开,殒和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他偷偷瞟了两人一眼,也不知道昨晚上他走了以后又发生了什么。

    反正他今早来的时候就看见殒脸上的指印似乎比昨天更加明显了,但是他的表情却平淡让人什么也猜不出来。

    果然不愧是王爷,顶着这么明显的巴掌印还跟没事儿人似的。

    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就算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敢问昨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反正一刀下去至少是个痛快,但要是落在这位心狠手辣的王爷的手里,可不定生不如死还是求死无门呢。

    不过他又看了看钺的脸色,虽然苍白虚弱了些,但是起码神情之间还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