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明明是她自己说的,等这件事完了,就和他成亲,继续那一场未能完成的婚礼。

    可是如今听他如此郑重的与别人说起,心里却不由得闪过许多异样,有些酸却又夹杂着蜜一般的甜。

    “属下明白。”

    陆重光仍有些迟疑,可这样的话,若刑当真是受制于人那又怎么可能说的出来呢?

    一个握在他人手里的提线木偶又怎么说出这般认真而饱含深情的话语呢?

    “既然如此,主上此次亲自前来淮河又是所为何事?”

    “借你的地方等一个人,顺便也看看计划进行的如何了。”

    “不太顺利,顾明义执掌盐运多年,淮河沿岸几乎全是他的势力,我们的人实在很难插手。更何况是这样的大事,消息瞒的极严,我想尽一切办法也只能打探到十天前的确走了一大批盐船,而且是顾明义亲自打理的。除了他谁也不知道船上装的到底是什么,就连他在盐帮的亲信也没让沾手。”

    “走了多少船?”

    “据盐帮一个发船的伙计说,仅那一天就走了差不多有五十船,分批走的,发了十来趟,半个盐帮都出去了。”

    “十天……”

    “不错,昨天刚好是第十天。”

    刑沉吟半晌,陆重光只安静的等在一旁。钺反复想着他们的话,听起来毫无头绪,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差了些什么,无法把整条线串起来。

    “继续探,一定要盯死顾明义,绝不能放过他的任何动作。”

    “属下明白,只是……”

    陆重光似乎还想说什么,开了个口却停下了,飞快的抬眼看了钺一眼,似乎有些深意。刑看见他的眼神,皱了皱眉,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陈源怎么样了?”

    陆重光皱紧了眉头,紧紧抿着嘴,似乎陈源这个名字令他十分为难。

    “不大好,自从魏虎死后他整个人都垮了。生意也无心打理,整日里醉生梦死,全然不知道顾惜自己的身体。他身子原本就已经……我担心再这样下去……”

    “我知道你和他感情深厚,可是有些事……终究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已经这么多年了,你欠他的都已经还清了,待事情办完后,早做打算吧。”

    刑的声音里带了叹息之意,陆重光的脸色看起来十分的哀戚黯然,钺暗自回想了一番她曾在殒那里看过的,陆重光和陈源的旧事,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又觉得真相似乎与她先前以为的那般有些许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