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听到了溪镇镇长的这番话,再想起钟启华的那个无奈的点头,钟宏涛此刻已然是瑟瑟发抖起来。

    翌帝的脸色越来越暗,隔了并没有多久的功夫,钟宏涛也已然觉得过了许久。

    “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军报?朕怎么一点都没有听闻?!”

    殿下的一众人已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军报”二字出来的时候,钟宏涛差点膝盖一软就跪下来。

    大殿这边同钟宏涛一起的几位都是朝中大臣,其中唯一一个能和那次边境冲突有关的也不过是兵部尚书戚昊罢了。

    戚昊是一动不动的,两眼观鼻,李都尉却立时先跪了下来。

    “陛下恕罪。”

    “说!此等军报到底是为何没有上报?”

    李都尉心里自然是知道当初那些事情的,可到底自己是那个袖手旁观的人,只得无奈的按着之前的情形只说了自己知道的。

    “回陛下,是臣的错,战时臣一直负责云州城驻军没能及时关注到周边村镇的情况,还请陛下治罪。”

    翌帝也不是傻的,当即摔下手里的茶杯。

    “事后不报么?!”

    还没等李都尉说话,从左边的旁听大臣中颤颤巍巍的走出一人来。

    正是钟宏涛,此刻的钟宏涛已然有了自己的打算,这才强人所难着自己心里的颤抖。

    “陛……陛下,想必是溪镇镇长他年迈记错了情形的,当日臣是在云州城内养病的,后来也是听闻手下来报,说是有人趁着战时危及闹起了匪患,这才在溪镇闹了起来,还是臣带兵出去剿的匪。”

    钟宏涛这理由找的倒是飞快,全然没有细想,翌帝的火气有些被钟宏涛打断,此刻阴沉了眼死死的盯着钟宏涛。

    如此说来,翌帝渐渐记了起来,这位世昌伯世子就是那个事后特意请了命,才随军出征的。

    翌国已经许久都没有什么大的战事发生的,而京城里各家高门大户里如今的那些个子弟,也大都游手好闲。

    原本上次的战事就发生的突然,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必定不可能真的打起来,故而各家也都想着让自家的子弟随着出去,多少有份所谓军功。

    如今看着底下的钟宏涛,翌帝也想起来了,这人就是最后被自己恩准了随军的人,也只有钟宏涛这个世昌伯家的算是爵位高的,这才准了给小官职的。

    这翌帝的沉默一次比一次的时候更长了,而此刻大殿之上大概没有人比钟宏涛这心里更加煎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