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母女又是聊了些贴心的话,直到老夫人露出困意,牧清连才退了出去。

    唉!真是难为九歌了!回到自己院落的牧清连轻轻地叹了口气。

    牧府里发生的事,他一路走来也听说了,更是听说墨丰染大师当时也到了场,如若九歌没能为自己证明清白,说不定现在早已在官牢了。

    想想就后怕,怎么府里会出这种事呢!

    牧清连想不明白,又想起刚在门外那倔强忍着,受了委屈也不说出来的牧九歌,他心里就不是滋味,立马起身朝清荷院走去。

    当他走进清荷院,只见院内空荡荡的无一人影,只有挂着的少许点灯,他的心突然一下子沉静下来了。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他多久没有感觉到了,顿时停在了院门口,没再往里走一步。

    守院的张嬷嬷见到牧清连到来,惊了一下,就要张口唤道,被牧清连抬手阻止了。

    “怎么回事?”

    张嬷嬷面对牧清连的困惑,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奴婢也不知,奴婢送了三小姐回来,这院子已是这样了。”

    牧清连对此却是熟悉不已,以前安氏还在的时候,牧老夫人因气安氏娘家出身京城,心里计较,想在安氏面前摆架子,存心为难安氏,于是跑去了华安寺。

    安氏知道母亲的意思,知母亲喜礼佛,便亲自布置了府院,就如现在这般,为迎请母亲回府,还特意亲自抄写了母亲最爱的经书,以此来迎接母亲回府。

    现在华氏这样做,也是想表明从来就没有诋毁,看低母亲的心意么?牧清连这般想着,透过还开着的一扇窗,看到一身青素衣裳的华氏正跪在小书桌前,正专心地抄写着佛经。

    在她的一侧,已是放了一些抄好了的经卷,在她身后不远处,袅袅的檀香从香炉里升起,浮起的香烟缠缠绵绵地空中打着卷,将房间所有都浸染上神圣之味,那虔诚的模样像极了当初的安氏,眉眼温和,端庄孝顺,让牧清连瞬间失了神。

    张嬷嬷在一旁垂眸小心地打探着,见到牧清连这模样,便知牧清连不会再为难夫人了,至于老夫人那一关,想必只要夫人再多点动作,瞬间就能瓦解老夫人心底的那丝不满了。

    这一晚,牧清连站在院外看着华氏写到很晚,中间只喝了一小杯清茶,浸沐了两次双手,任手中的水滴自然干,又在香炉上熏了会,才继续抄写。

    牧清连看得心疼,却使终没有作声。同时他在心底也小声地问自己,华氏当年怎么说也是年华给他找人说媒而娶进门来的,当年虽然是作妾,可年华对华氏是极好的,情同姐妹。

    现又见到华氏这般,他原本想要问华氏是不是真的不喜母亲的话到嘴边又悄悄地消失在了脑海深处。

    华氏还在写,牧清连在周管家的小声提醒下悄悄地离开了。

    就在他离开院门不久,里屋的华氏轻轻地笑了,这一局,她赢了!

    第二日牧老夫人便在有心人不小心说漏嘴的情况下,知道了华氏所做的一切,但她心里还是记着牧九歌说过的话,冷冷地开口道,“她也是该消停了,把好好的一个牧府搞的乌烟瘴气的,抄抄佛经有助于她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