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竺氏竺昭行是牧清连外出时救的一名女子,性子温和,为人纯善,一路相伴,心滋爱意,便将她纳为姨娘。曾有过身孕,后流产,从此身子骨一直不好,就再无身孕。

    在去竺氏的路上,牧九歌不知道自己在牧老夫人那里建起来的一丝安全感,正在被牧向晚一点一点的瓦解。

    “你说什么?那厌胜之术真的是四丫头做的?”牧老夫人瞪大双眼大叫起来。

    牧向晚怯怯地望着动怒了的老夫人,哽咽地道,“那日所有人都看到,是四妹妹威逼娘亲承认是娘亲的丫鬟粉蝶做的,还说如若不这样做,那样牧府就会陷入被灭门之中。娘亲也是为了保全我们牧府,所以才会那样说的。祖母,向晚好怕,好怕会突然无缘无故地死掉啊,向晚还小,向晚还不想死,可四妹那天真的太可怕了。”

    牧老夫人想起牧向晚被喻为临都城的才女,只是这几日她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原来是被那牧九歌威胁了,两想起牧向晚这几日看牧九歌的眼神,确实是害怕的,顿时心里怒火滔滔。

    “向晚害怕,所以祖母吃的和穿的,才会亲自过手了,如若逾越了,还望祖母恕罪。”牧向晚说着又是跪了下去。

    牧老夫人见她粉嫩的小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双眼流露出一丝惶恐,但更多的是坚定后,立马拍着桌子沉声道,“好,好,好个牧九歌,真是老婆子的好孙女啊!小小年纪就这么狠,威胁长辈不说,还想害我这个老婆子,看来我这老婆子不管也不行了。”

    牧老夫人眼神沉沉,伸手轻轻地擦去牧向晚还挂在眼角的泪水,疼惜地道,“三丫头放心,祖母一定会替你和你母亲做主的。”

    “可是,可是父亲不是很喜欢四妹妹吗?祖母您这么做,一定会伤了父亲的心的。”牧向晚担心地问。

    “哼,我才不会留这么个祸害在身边了,你刚说的事,如若不是你皇宫里姑姑帮衬着,牧府怕也难逃一劫了。”牧老夫人说着将牧清连说的话又告诉了牧向晚。

    听着牧向晚一愣,她记得她有个远房表姑是进了宫,还成了华皇得宠的妃子,只是没想到这事居然还会扯上京城的人,这让她不由地陷入了另一思考中。

    牧老夫人见她脸上依旧还有惧怕之意,便拍着她的头道,“傻丫头,你别多想了,此事也是为难你母亲了,今后再有什么,一定要来告诉祖母,祖母一定替你撑腰的。”

    牧向晚被老夫人这么一拍头,立马清醒过来,只是脸上依旧露出一副不太懂的意思出来,看得牧老夫人又是一阵心疼,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被那安氏的恶毒女儿给吓成了这样。当下又怒了起来。牧向晚只当没发现,依旧害怕似地借机伏进了老夫人的怀里。

    到了竺氏的院子,牧九歌才知竺氏这里为什么会惹父亲喜欢了。

    竺氏一直说自己身子不好,刚到院门口就闻到里面传来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这不是熬药的药草味,而是药草的清香。

    淡淡的药草香在这炎炎夏日的暖风中,特好闻,瞬间就让人心神宁静下来。

    院子也很别致,院内除了满院子的草药,就再无其他花草,显得美丽又整洁。

    “是四小姐来了么?”就在牧九歌在赞叹这院子里一望无边的药草之时,里面传来轻轻地问询声。

    牧九歌收起打探,敛眸,向来人望去。

    只见一三十多岁的美妇着淡紫色束裙,明眸浅笑地扶着门棂望着她。看着牧九歌心里一惊,这么明艳丽人,却又端庄秀丽的女子会是竺姨娘!

    记忆中父亲很喜竺姨娘,牧允许她不用去请安,也不许任何人来她院里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