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啊,他死了,但这组织里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死了,一个人得到了代表首领的信物,于是这个人就这样接手了这个组织。”

    原随云道:“你要成为新的‘蝙蝠’吗?”

    “不,这只是一个让我忽然想起的故事,并没有旁的意思。”

    这时,有一队人走了过来。

    有人道:“公子,有十三个人不愿意离开。”

    他的语气很平静,很麻木:“要杀掉这些不听话的人吗?”

    其实说话的这人明白,那些不愿意离开的人,就是想要用这种反抗的方式迎接利落的死亡。

    他们固然想死,可只有自己一人时,却往往无法付出行动。

    人的自毁欲与求生欲在角逐着,这些人在黑暗中沉沦着一日又一日。

    这里是一个连死亡都是奢侈的魔窟。

    “不。”

    回答他的不是原随云,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

    在黑暗中,没有睁眼和闭眼的概念。

    这里被关着的许多人,眼皮早已不必睁和闭。

    那一层被缝合紧密的眼皮,像一层黏腻的油脂裹住眼球——如果那两团萎缩的肉块还能称作‘眼睛’的话。

    她们是极佳的商品,缝合的人是名医,针线是最好最细的蚕丝,当拆线之后,缝合的痕迹会渐渐消失,看起来就像是天生便没有眼睛。

    眉毛下,鼻梁上,平滑的肌肤没有丝毫凹凸。

    但这里的许多人,绝不是生来便是这样的。

    她们知道什么是光,什么是眼睛,什么是幸福,所以更难接受黑暗,目盲,绝望和痛苦。

    在这种煎熬下,人无法克制地走向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