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没能等来。

    等来的是杀机。

    来到盱眙的第三日,街面上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被簇拥着的年轻人。

    这位温文尔雅的年轻人身着宽大的白袍,上襟半敞却仪态从容。

    他身居辇座之上,如画的面庞上双目微垂,嘴角含着春风化雨般温和的笑容,右手轻拈一朵山茶花垂在腹前,左手随意搭在膝上。

    七名年轻人环绕辇座四周,或执拂尘引路,或捧经卷随侍,辇车所过之处,檀香与山花气息交织,白袍的褶皱随颠簸泛起波纹,宛如流动的云霭。

    宋金时派人传来消息后,龚侠怀深深一叹。

    像是心头一颗紧迫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反倒无惧且平静了起来。

    “是‘大不慈悲’还有他的孙子们。”

    苏梦一脸认真地询问:“‘大不慈悲’是谁?他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多孙子啦?”

    王虚空苦着脸道:“他是天子御前第一高手,收了许多徒子徒孙,手下子弟不论什么辈分,都称之为‘孙子’。”

    赵伤道:“他目的如此明确地来到平安镇,看来我们已经被发现了。”

    被发现了便是被发现了,不需要再往前盘理是何处露出了破绽。

    他们接下来要考虑的是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