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样放着她们母子不管么?”陆恕己看不见白衡的身影了,但白衡在巷道里停住了身形,空空如也的街道上响起叹息。

    “她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白衡走出来,此时面色平静地看着陆恕己,“谈谈吧。”

    还是那个酒肆,虽然酒不好喝,但伙计掌柜刚才跑了个干净,这时候更是仅存的一家店子了。

    白衡和方才一样习惯性的拿起酒壶,但又想到这是糊涂酒,还被陆恕己泼在自己脸上了,想想还是觉得没面子。

    遂放下,看着陆恕己,有点不可置信道,“你真是她哥哥?”这事要接受可难了,不只是以后不方便为难陆恕己的事情,还有不得不看着自己夫人和从前的情敌言笑晏晏。

    白衡想想就觉得,这要是真的,以后的日子准不好过。

    陆恕己看白衡这样也就知道了,宋枕朝还没来得及说呢,于是戏谑的反问他,“你怕什么?她是这样说的自然就是这样了,你不信我就算了,连自己夫人也不信吗?”

    白衡解下腰上佩剑,放在桌上,看着剑身,还有方才和陆恕己打斗的痕迹,这要是宋枕朝知道了又要难做,是以愧疚之心泛滥,对陆恕己的话也答不上来。

    信自然是信的,只是这信的后果白衡实在不想承受,连宋枕朝是陆栖池他都可以接受,但要说陆恕己成了小舅子,可真是晴天霹雳。

    陆恕己似乎也看出什么来,不说话膈应他,站起身来离开这满是酒渍的桌子,也不管白衡,自顾自的一撩帘子就去后面院子了。

    大约是没什么吃食,也许是去拿酒。白衡如是猜着,但想法过去又觉得自己无聊,陆恕己的心思猜什么,果不其然,陆恕己回来的时候就多了两壶酒。

    一打开闻着还不错,白衡差点红了脸,这算是多年对手成兄弟?还是什么别的,白衡看见陆恕己已经开喝了也不扭捏,开了泥封就大口灌起来。

    不一会儿就扎扎实实多了俩醉鬼,但秉持着酒后吐真言的想法,陆恕己还不停,自己喝的带劲也劝白衡多喝。

    这样一来还没谈什么,酒倒是喝了不少。白衡酒量尚可,这会儿也有些眼前花,想起来还没进入正题,就很自然的放下酒壶,看着同样上头,脸有些发红的陆恕己,竟然笑了一声,“是我说的咱们谈谈,喝了这么久了,谈吧,你想知道的我都吐出来。”白衡这会儿倒是好说话不少。

    “宋枕朝,我妹妹,”陆恕己打了个酒嗝,还目露凶色盯着白衡,“是不是跟你说了她就是陆栖池?”

    还不等白衡回答,他就自顾自的应声道,“看你这样应该没错了,要不然做得出这买醉的行径?那也不是白衡白公子了。”

    虽然有些讽刺意味,但不会显然不在意,对陆恕己抢了自己话头还颇有些郁闷不满,此时趁他停歇赶紧补上,“我之前就知道她叫你哥哥,可却不知,”

    白衡说不下去了,陆恕己冷笑,“不知是亲哥哥还是情哥哥,是吧。”随即又是一口灌下去,这白衡,尽做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

    “谁知道是陆栖池这么个人物,”白衡有些昏,但还是拿住佩剑狠命敲自己脑袋几下,虽然话说的不伦不类,但看陆恕己多少还是轮廓分明的。

    “要是她早些说,慢点说,我也不至于被吓出来了,还不都是你,逼着她非要她承认,这若是我在多查出来些,多知道些,也有个准备。”白衡还是不忿,“平白的最后一个知道还要挨训,待会儿回去也不知如何面对她了。”

    陆恕己看他这样子只觉得好笑,平日里话少之又少的白衡,喝了酒倒是大不一般了,只不过宋枕朝的事情却不能马虎,他还是不放心,“我可不管你怎么想,怎么面对,回去先醒醒酒,别一身酒气的就去扰她,我也不计较你之前做过的了,只要你好好待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