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来之回府,看着站在不远处等他的宋枕朝,心道不好,怕是已经知道了赐婚的事情。宋来之在前面走,宋枕朝在后面跟着,也不说话,这样一直到了宋来之的书房。

    “父亲,我听空青说你和陆恕己去宫里了,可是出什么事情?”

    宋来之觉得这事现在告诉她也只是徒然,只是安抚她,先让宋枕朝坐下,看着宋枕朝,忍不住长叹口气,半晌才缓缓道来,“陆恕己跟为父说了,这事暂且先不告诉你,由他亲自跟你说清楚。是以现在为父知道,却不能背弃先前的承诺先告诉你。”

    宋枕朝点头,表示明白了,既然此事会告诉自己,那便与自己有关,又是陆恕己,那定然是白衡如何不好了,这人才要得意一会儿的。

    宋枕朝心知不是什么好消息,便也懂事的不再多问。拜别了宋来之,就回到自己房间了。空青端茶水过来,看着宋枕朝面露忧愁的坐在床上,要睡却又不睡,很是担心。

    放下茶盘就过来了,她上前去,伸手摸宋枕朝的额头,“没发热啊,小姐你是怎么了,若休息便让奴婢给您宽衣,若是有什么烦心事也要说出来才能不烦啊。”

    她转身,将茶盘端过来,宋枕朝拿了一杯,用双手捧住,拿茶的温度来慰藉自己焦虑不安的心。“是否此事不可对奴婢提及?”

    空青见一番话下去了宋枕朝还是沉闷不说话,有些急也有些紧张,怕是什么要紧的大事要发生了,故而又问一句,却见宋枕朝摇摇头,仍然低头看着茶杯,“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此事定然与我有关,却又不是好事,坏就坏在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消息。要准备应付也无从下手,现在不会还没脱身天牢,我也是为难的很。”

    空青又搬了个小凳坐在宋枕朝身边,听她絮絮叨叨,有时候人心里的事情不说出来一直闷着就会闷坏,若是说了反而会好受不少。

    她小心翼翼的插了句:“是外面说的退婚一事吗?”

    最近最大的事情也是最坏的事情,也就是传的沸沸扬扬的“白家退婚”了,空青一直担心宋枕朝听到,然后因此想不开,现在这婚约的另一人还不能出现在宋枕朝面前,也没人来跟她解释,宋枕朝更是不得不将所有的压力都一力承担,别提多难受了。

    空青也是看在眼里,谁知宋枕朝看她,神色更显哀愁,“唉——不是这事,若是为了这事父亲和陆恕己就进宫一趟,那也太小题大做了。”

    空青不敢言语,现在的事情已经愈来愈严重来,宋枕朝也渐渐应付的力不从心。

    若说流言之事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权当路人无稽之谈,至少宋枕朝是不信白衡要退婚的。

    但那真切的进宫却是做不得假的,还是父亲和陆恕己一起去,父亲明明知道自己心仪的白衡,怎么会跟陆恕己走在一起?还进宫,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皇帝的?

    宋枕朝可不敢想是为了给白衡求情放他出来的。

    这样一来,宋枕朝越发担心了,就算父亲不针对白衡,还是有个陆恕己,更何况这事牵扯到自己了,更是激的她汗毛倒竖,白衡已经栽了,若是自己再出什么事,这婚约可就真的飘摇欲坠了。

    宋枕朝强迫自己停下来,在空青的劝导下沐浴去了,放松一二。

    第二日,宋枕朝虽是早早的醒过来了,还是无精打采。想起昨晚上没想清楚的那事,仍放心不下,但天牢自己却是进不去的,因此也就你去找白衡商量了。

    于是宋枕朝转念一想,就吩咐空青准备些礼物去拜访县主。

    县主是白衡的母亲,定然知道白衡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多知道一些也好叫她安心。县主看着宋枕朝眼下的黑眼圈,心道这孩子也真是深情,但白老爷子此前已经发话了,不允许救白衡,而且那天在前厅宋来之跟白老爷子说的她也都听见了,虽然对白衡不利,但县主也不好违逆白老爷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