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来二去的,皇帝看宋枕朝的眼神就不太对劲了。他也不问话了,就突然静下来,看着宋枕朝似乎在思索什么。

    宋枕朝冷汗淋漓,总归是不好了,皇帝对陆栖池也很熟悉,自己虽然做了宋枕朝,可习惯言语大多还是陆栖池的,方才说的太多,怕是已经露馅了。

    但此时再补救也无法,甚至更引人生疑,只得先回去,出去这个被动的地方才有办法。

    此事万分凶险,若是真叫皇帝看出什么来就想留自己在皇宫里,且不说齐长蔚会不会再一次毒死自己,单就皇帝的意思,怕也会连累陆恕己和宋府。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自己一着不慎了,此刻只有微末转圜之处,于是宋枕朝便动作,身后的空青看见了便知何意,站出来躬身行礼道,“皇上,皇后娘娘,我家夫人此时要服药了,这是打小的寒症,是,是耽搁不得的。”皇帝一被打断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起身和齐长蔚一起送宋枕朝回去了。

    宋枕朝一路稳住步子,但心慌还是从指尖和脊背的冷汗溢出来了,旁人都以为是是没喝药发了病了,就如刚才的皇帝和齐长蔚。

    但空青知道她必然有事,且很危急,便稳稳的扶着宋枕朝。

    不顾宫人的目光如何,宋枕朝一心想出去皇宫,若是被皇帝发现端倪,而齐长蔚又拦不住——她害死陆栖池,自然是不希望她复活的,自己就危险了。

    宋枕朝一路心跳极快,但面上还必须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也是直至上了马车,宋枕朝才放松下来。

    此处没有别人的视线,自己也可以稍稍放松一些了。

    今日实在是莽撞,出言不顾忌,没想到皇帝最是熟悉陆栖池,自己当宋枕朝这么多年了,但还是陆栖池,一言一行之间不免有所表露。

    其实平日里也没什么需要防备的,陆恕己是自己的哥哥都这么过来了,可今日便是疏忽,因着对齐长蔚的敷衍和不喜,连带着对皇帝也敷衍了,这才露出了陆栖池的神情言语。

    想到这,宋枕朝有些后怕,不住的责怪自己,空青这时候掀帘子问“夫人是否身子不舒服,方才啊看您脸色苍白。”

    宋枕朝毕竟心里有事,看见空青也是吓了一跳,但随即就摆手道,“无事,快些回去就是了,本夫人不太喜欢皇宫的感觉罢了。”

    此话也挑不出错来,宋枕朝无心看外边,现在她只想躲起来,不被人发现,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是宋枕朝不是陆栖池。直至陆府到了,也是让空青拿来带纱斗笠,自己戴好了才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