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东宫之后,撑仪仗的某个属官就进言道,“王爷,您近来动作频频,最好还是先收敛着些比较好啊。而且,女人哪里没有,可不能因小失大。”

    北承风瞥了眼那头发花白的幕僚,淡淡道,“本王知道了。你且先带着大家回去,本王要一个人走走。”

    说一个人,还真是一个人,就连杨广都被他撵走了。

    然而,北承风却不是真的离开了。他直接乘人不注意,就绕着这东宫的围墙走。按着原先的记忆,在靠近苏挽月锦华阁的墙外,一个点足飞身,就稳稳落在了墙头,转瞬间又消失在了围墙里。

    他估摸着,今日北云河出这一手,其实应该是将苏挽月藏起来了。到底是皇帝认定为事关国运的天命人,太子想独占了她,着实也不算太难理解。

    北承风对太子的东宫虽然熟悉,但也是决定现从苏挽月落脚的房间开始寻找。

    他武功高强,轻功也是卓绝,倒是没有被人发现。将锦华阁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人之后,北承风就开始有些烦躁。

    然而,就是这个时候,他忽然听见这个附近似乎有争吵之声,而且,听那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待想起那是谁的声音之后,他人已经冲出去了。

    掠过一片木槿花之后,一个临水的小院子就出现在了北承风的视线中,而这临水的橼廊上,有两个女人在掐架。

    白衣的那位披头散发。伸长了手臂,掐着鹅黄色的那位的脖子,声色俱厉,“就算我杀了你又如何!那次堕了你肚子里的野种,九爷还不是照样没拿我如何!这里又是太子的地盘。秦落雪,你这次可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来投啊!哈哈哈……”

    听着沈君瑶这尖锐又嚣张的笑,苏挽月无比艰难地从口中挤出了几个字,“你……竟然会、武功……”

    真特么太失算了!这是苏挽月的心声。但是她又安慰自己,遇上个这么能演的,自己败北,也不完全算是自己的错。

    “呵呵,本小姐会的事儿可多了去了!”沈君瑶冷笑起来,“不过,你是没有机会领教了,和你那小野种去阎王殿前哭去吧!”

    言讫,她就收紧了掐在苏姑娘脖子上的手。苏挽月双手抓着沈君瑶,正打算以一个后空翻的方式将这个女人甩到池塘里去,但是她又有些犹豫,担心自己的脖子会断,毕竟是最脆弱的东西。

    到底是被掐死还是折颈而亡呢?这是一个问题。

    不过,就在苏挽月为哪个死法纠结不已的时候,眼前身形一闪,好闻的白檀香味瞬间缭绕充盈了身边的空间。她落进了一个怀抱,而沈君瑶被远远丢出。

    这一切仿佛只是一个瞬间的事儿,但又如慢动作回放一般。她抬眸,正好对上他探过来的视线,一触即分,却又似乎因为那个眼神而有了千百种的联系。

    “你……你是刻意守在一边等我落难了来解围么?”她眨眨眼,问出这话时候的模样有些呆呆的。

    “如果你喜欢,可以是。”北承风这信手拈来的情话,简直深得陈进斐真传。

    被重重打飞,又重重落下的习武少女,望着这对竟然还在秀恩爱,当即就一口血喷了出来,凄惨惊呼,“承风,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彼时北承风正在为苏挽月检查脖子上的掐痕。这掐痕十分明显,甚至好几处都被指甲挖破了,看起来十分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