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当初东里意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的话,那导致苏挽月如今这个状态的责任,他是不可能负的起的。

    当日,师青阳就让陈进斐带着苏挽月出去,勒令百里风护送。并千叮咛万嘱咐百里风,若是苏挽月无恙,就赶紧回来成亲。

    陈进斐冷眼旁观,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反而不咸不淡地问师青阳,“前辈,小子这就要把你的宝贝徒弟带走了,你不随行么?”

    师青阳倒是坦诚,“要是老子能走开的话,自然也是想要跟着同去的。月丫头古灵精怪,搞不好治好了就不乐意回来了。但是……我这、我这也实在是走不开。”

    说到这里,他转头就望向百里风,“兔崽子,教你的都记住了吧?记得就那么干啊!她那剑法,要是恢复的话,你还真是只有这么一个完全制住她的法子,知道么?”

    百里风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老头这才满意地、依依不舍地送他们出去。

    出了竹海之后,百里风就对一直朝他放冷死光的人道,“你不用这么看我,我不会娶我师妹的。那么说也是好让我师傅放心。他年纪这么大了,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有些固执。”

    陈进斐心说,你还真是会替你师傅说话。固执明明只是毛病之一好伐!

    “你能有这样的心态很好。毕竟你和承风抢过女人,知道那是个什么滋味。”

    这话百里风就不爱听了。“你什么意思啊!老子不抢是老子心里有人,又不是怕死人脸!”

    “那样最好!”马车中,一个冷冷的声音飘出,杀伤力十足。

    陈进斐和百里风面面相觑,各自闭嘴。

    被挤在最外面的杨广觉得三个人挤在赶车位上,实在不是个事儿,就转头去问陈进斐,“陈进斐,王妃这病怎么回事?不要紧吧。”

    最好是需要他在一边护理针灸,如此,外头的位置就能空很多了。

    “旧疾未愈,先这样就好。待寻个稳定些的环境,再行治疗。”陈进斐不紧不慢道。

    杨广被噎住了,转头看了看百里风,到底还是没敢动把他赶马车里去的心思。

    马车中,北承风无比自然地给那睡地满头毛茸茸的人顺了顺发,而后又顺手掖了掖被角,这才低头继续看书。

    借着微风时有时无飘进来的阳光,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沉睡之人的眉眼上,照地睫毛微颤。北承风就调整了一下坐姿,将那阳光彻底挡住,嘴角微微上翘。

    寻寻觅觅,可算是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哪怕是用绑的。

    马车一路行行止止,走的都是小路,而非官道。苏挽月中途倒也醒了两次。但也就是勉强吃点儿东西的之类的,昏昏沉沉的完全想不起这是哪儿,身边都有谁。灵台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