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后来才慢慢长开,才好看了起来。

    眼前这个婴孩生下来就这么漂亮雪白,头发也浓密,大嫂怀孕的时候应该吃喝都很好,也不用下地干活。

    江长天温柔的逗着婴孩,他轻轻的碰了碰怀中婴孩的柔嫩的脸蛋,笑道:

    “江舒,是个好名。

    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

    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

    此花此叶常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注1)

    江长天明明是在作诗,明明是在颂荷,像是正常长辈称赞晚辈的好名字一样,可是他的话尾语气加重,杀人两个字咬字特别清晰。

    现场忽然弥漫出一股骚臭味。

    江荣吓尿溺了,热乎乎的尿顺着他的衣摆流下来,他的袍子湿了,脚下多了一滩黄水。

    江荣已经受不了。

    他不懂自己读了那么多书,为何还是会想起上次被绑匪抓错看到那些绑匪杀人的样子,他脑海里还浮现了瑶姑的尸首,瑶姑那么大那么壮的一个人,出门一趟,回来就死了。

    听说是二叔亲手杀的。

    他一个文弱书生怎么敢杀人。

    他就是个恶鬼。

    他一定是来杀他们的。

    江荣被人抓住,屋子里弥漫一股臭味。

    那黄水流到了旁边黑衣人的脚下,黑衣人动都没有动。

    江老夫人看到荣儿脚下,她眼睛微微闭了闭。

    她手上的佛珠换了一串,最早她每日玩的是芙蓉石,很漂亮的粉色。后来是黑色的老山檀。现在是一串偏紫色的珍珠,个个颗粒大饱满,光泽美丽,要凑成一串佛珠,不知道那江上有浮起来多少采珠人的尸首。

    她轻轻的捻着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