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叔打了个电话,那扇铁门就从里面缓缓打开来,穿过前面带有喷泉和巨大花园的长廊,车稳稳停在了别墅拱门下,正门站着一个中年女人在等候,身上还挂着围裙。

    船叔降下车窗同那女人打招呼,显然很熟悉,“翁嫂,人送来了。”

    那女人笑着点头,透过墨色车窗瞧车内。

    船叔下了车,绕到后座给黛羚开了车门,她伸腿下车环顾四周,翁嫂眉眼温柔带笑,“过来远不远,学校离这还是不太近吧。”

    她回确实不太近,因为相隔两个区,交通不太方便。

    那女人很客气,上前就帮她拿包,黛羚警惕护住,说自己来。

    船叔完成任务,说还要去接少爷,让她俩准备准备,今晚回家吃饭,翁嫂笑着点头说行。

    转身进了正门,翁嫂细致给她递拖鞋。

    她边换鞋边拘谨地打量客厅,意式极简风格的装修,是下沉式的构造,宽阔明朗的空间色调一致黑白灰,跟那人一般,透着无情与冷酷,毫无温度。

    翁嫂站一旁眼尾带笑,待她换完拖鞋,才同她用中文讲话,“姑娘哪里人。”

    许是想拉近些关系,只是翁嫂中文有口音,显然是在国外生活太久,不过意思大差不差。

    她有些惊喜,“澳门,翁嫂也是华人?”

    “我呢,原来嘛,祖籍广东潮州小村子里的,初中跟父母去的越南,后来一直在阮家做事,跟阮小姐嫁来的泰国,几十年咯,华语都说不太利索了。”

    原来是阮妮拉身边的人,黛羚心里一惊,同时也多了些防备。

    翁嫂边说话,边领着她去放东西,随后和她一起去了厨房,这栋房子比它外表看起来还要大不少,七弯八拐下她已经迷失了方向。

    厨房是开放式设计,和外面的饭厅连接在一起,翁嫂说今天少爷打电话回来吩咐想吃些中国菜,要尽快准备。

    几句闲聊,翁嫂为人随和没有心机,黛羚便对她放下了些戒备。

    “少爷回国后,我就搬来这里照料他,这两年几乎是我一个人在这,现在好啊,终于多了一个人陪我,我好高兴咧。”翁嫂给她找出一条围裙,从后面给她系上。

    “翁嫂,昂威少爷平时基本就住在这里?一个人?”黛羚手里洗着青菜,不忘套话。

    翁嫂点头,“是咧,少爷从小在国外长大,习惯独来独往,喜欢清静,不过他不常回来,他忙得很,跟老爷一样,有好多生意要谈,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喏,哪能得闲。”

    两人做好了一桌菜的空档,从外面隐约就传来了汽车熄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