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期以为这话狠狠刺激到了她,心底生起一种古怪的报复感:“谢御史是耳朵不好使吗?”

    “本侯可能要娶妻了。”

    宋琬很震撼。

    她滞了好一瞬,莫名有种被给名分的安心,虽然沈期是为了气她,可至少他不反感“宋琬”了。

    她忽然有些想笑,眼皮微抬,笃定地瞧着他:“下官不信,侯爷扯谎罢了。”

    “侯爷是修道之人,信的全真教,荤酒不沾,色欲不近。”

    她靠近了他一点,几乎快要碰到他微微发抖的肩头:“除了我。”

    沈期觉得自己的脑中,有什么轰然炸开了。

    宋琬主动贴近他,鬓发上还缠着雨水,黏腻而润泽。

    还是在清净修身的三清殿里。

    她的眼神直勾勾的,不躲不避。

    而他撑着香案烛台,快要被逼退了。

    沈期莫名呼吸急促起来,不敢看她蓄意接近的样子:“做什么?”

    宋琬将他圈在香案和身体之间,目光灼灼:“侯爷不要骗人了。”

    “侯爷哪有什么义妹,什么妻子?估计连面都没见过,故意搬出来气我罢了。”

    “侯爷为何要同下官计较?下官又不是不找您了。”

    “如果下官真像侯爷想得那般狠心,今天又岂会找到道观来?”

    宋琬坦坦荡荡地对上他的审视,再次撩开了袖口,白皙若雪的腕上,仍旧绑着那枚瓣瓣分明的桃花。

    沈期瞬间溃不成军。

    所有块垒堆起的高墙,劝自己她不值得,她不诚心,全都垮塌得彻彻底底,败在她如此直白的眼神下。

    他喉头居然有些哽住,万分委屈地瞧着她:“那你为何说对本侯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