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岁扭头,看到爹娘还在手忙脚乱翻看匣中书信,知晓他们此刻定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还没缓过神来。

    她之所以知晓这些书信的存在,还要“感谢”陆云铮的母亲,也就是她上一世的婆母——陆夫人。

    陆夫人从来不喜她,觉得她身为女子太过张扬,不是持家的好媳妇。

    上一世沈家倒台,陆夫人为了阻止她出去喊冤,暗中给她下了药,又来对她冷嘲热讽。

    “若不是忌惮定国将军府的权势,我儿早就将惜枝乖媳娶回家了,何必同你这个粗鄙鲁莽的女人虚与委蛇!”

    骤然听到“惜枝”两个字,她不可思议地抬起了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陆夫人却笑得快意,冲她兜头泼下一匣子的信。

    当瞧见信上的署名,看到那熟悉的字迹后,她感觉天都塌了。

    她跪坐在地,疯了似的拆了一封又一封,信上字里行间都盈满了陆云铮与顾惜枝的绵绵情意,还有诸多谋划,以及对她的嘲讽与戏谑。

    她一字不差地记得,顾惜枝在信上这般写到——

    “陆郎所书所赠,惜枝珍惜万分,每每夜深人静取出赏看,只觉心头甜蜜,不敢负郎君一片真心。”

    她因此才笃定,顾惜枝定收着二人之间的书信和信物,故而心生此计。

    白芨是个细心得用的,果然被她搜到了!

    眼看陆云铮和顾惜枝不见棺材不落泪,沈嘉岁从匣中抓出一物,转过身来。

    “真心?”

    沈嘉岁悲凉一笑。

    “我对你们俩是掏心掏肺啊,可你们对我——又何曾有过半点真心!”

    顾惜枝闻言,急忙就要上前来解释几句,可沈嘉岁已经摊开右手,展出一物。

    “陆云铮,认得这是何物吗?这是你陆家祖传墨玉镶珠龙纹佩,背后还刻着一个陆字。”

    “你将此玉赠给顾惜枝,且信上字字缠绵,句句情深,你当我还会听你们狡辩吗!”

    “今日可是看你们俩唱了一出大戏啊,若不是被白芨恰好看到这些书信,我定国将军府竟还要将顾惜枝风风光光嫁到你陆府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