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伯几番去拉,都没能阻止江浔次次叩拜,他弯着腰,双手僵在那里,似乎读懂了江浔的决心。

    他们之间,其实早已心知肚明。

    只是他自己一直在逃避,在否认,在享受江浔带来的一切。

    思及此,安阳伯脸上眼泪纵横,竟在此刻恸哭出声。

    他的哭声低沉却哀痛,每一声仿佛都饱含惭愧与懊悔。

    江浔终于直起上半身。

    安阳伯佝偻而下,双手搭在江浔的肩膀上,红着眼睛泣声道:

    “我都懂,我都懂......”

    江浔看到安阳伯的泪水,垂下眉眼,万般亏欠,到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无奈喟叹:“对不起......”

    因着这声道歉,安阳伯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该说对不起的是他,无论是对江浔,还是对浔儿。

    “对不住,是我要说对不住的......”

    安阳伯声声忏悔,此刻他也终于敢问出,这些年盘桓在他心头最深的疑惑。

    “能……能不能告诉我,你来了后,我的浔儿他......他到底又去了何处?”

    江浔沉默良久,仰头,也道出了这些年以来心中最深的期望:

    “若可以,我也希望,他是......看海晏河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