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荣亲王夫妇也走上前来。

    荣亲王接过赵怀真怀里的崭新披风,抖落开,为赵怀璋轻柔披上。

    荣亲王妃则伸手将系带系上,哽咽着温声道:

    “吾儿涉远路,终得还家来。”

    “披此新帔,如披祥瑞之云,此后风雨难侵,愁绪不扰,福泽绵绵,顺遂无虞。”

    赵怀璋望着眼前的双亲,积蓄已久的思念与愧疚瞬间涌上心头,惹得他笑中带泪,颤声道:

    “父王,母妃,孩儿回来了。”

    一家人拥在了一处。

    泪水满盈,终得团聚。

    ———

    九月十五,诸事皆宜。

    沈嘉岁与江浔的新家终于落成,今日正是乔迁大喜。

    二人不曾大操大办,只请了两家亲友。

    宴上,安阳伯坐在沈征胜身旁,原还有些放不开。

    谁知几杯酒下肚,便搂着沈征胜的肩膀,一口一个亲家啊,说到天南海北去了。

    安阳伯夫人实在没眼看,索性撇过头去。

    她前十年到底亏损了身子,虽然近一年来小心调养,但和一旁容光焕发的纪宛比起来,瞧着着实要年长许多。

    因着心中始终对江浔有愧,她言语也格外少些。

    但今日大喜日子,她心里也确实高兴,故而嘴角一直噙着笑。

    纪宛的性子却要大大咧咧许多,安阳伯夫人和江浔母子间的旧闻,她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又听沈嘉岁说,公婆待她极好,纪宛这个做母亲的,对亲家母也就格外热情,拉着安阳伯夫人的手,笑得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