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闻言心头一颤,只觉这些话如同温暖的火种,轻轻悠悠地落在了他满是疮痍的心上。

    它们闪烁、燃烧,而后燎原,烘得他心头火热,却湿润了眼眶。

    “一定.......一定就如岁岁所说,一定是这样的。”

    江浔颤声开口,翻动手腕紧紧握住了沈嘉岁的手,感觉到温热正一点一点渡到了他手上,而后传遍全身。

    四周落入了静谧之中,沈嘉岁不曾挪动手脚,给足了江浔时间,让他去平复激荡的心绪。

    良久,江浔缓缓呼出胸中热气,终于恢复了往日里沉稳平静的模样。

    沈嘉岁冲他盈盈一笑,这才继续方才的话题:“蔺老寻到了你,然后呢?”

    江浔不曾松开沈嘉岁的手,继续说了下去。

    当时蔺老寻来,他正在书房练字,父亲身边的人来报时,他也着实吓了一跳。

    一听帝师两个字,他脑子里便蹦出了一个极威严的老者形象,谁知一见面,却是个笑呵呵的长者。

    帝师问他:“就是你?你作的那首诗?”

    他哪里敢冒领,连连摇头,一时半会却又不知如何解释,只囫囵说,是从一本古籍上瞧见的。

    可帝师却说他博览群书,虽不敢说天下诗词皆烂熟于心,但万万不会错过如此绝妙的诗句。

    他一时梗住了,却不能放弃最基本的操守,只咬死了说,确实不是他所作,他也没这个诗才。

    好在,帝师并未就此揪着不放,反而问起了他对这首诗的理解。

    他如实说了,当时帝师听后先是怔住了,而后点了点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离开了安阳伯府。

    又过了三日,帝师再来之时,却说已得了圣上的应允,要收他做关门弟子,问他愿不愿意。

    这几日,他也托人去查过帝师了,听说他满腹经纶,又乐善好施,早已心生向往。

    再者,他若要实现抱负,施展志向,在这个朝代最好的办法便是入朝为官。

    当然,他不愿欺骗隐瞒这个向他释放善意的长者,故而也没有隐瞒自己的野心。

    帝师听过后,却很是愉悦地哈哈大笑,连连摸他的头,说自己是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