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罪觉得他这个担心有些迟了:“只要通信院想,确实可以,但六国明令禁止,如果没有公文命令擅自窃取消息,那就是通信院自己遭殃。”

    牧孟白听完更纳闷了:“那通信院从什么渠道得知的?”

    “动脑子想想。”盛罪看不过他犯蠢的样子,也压低嗓音道,“学院如果下了命令,要通信院破解我们的听风尺,通信院就能名正言顺地看这些消息,也就是偷银河水的人蠢,把消息暴露在听风尺中。”

    “第二种,有人通过听风尺向通信院举报的。”

    牧孟白倒吸一口凉气,脑子也跟着盛罪的思路转起来了:“第一种学院肯定早就下令查了,但通信院都没找到有用的消息,今晚明显事发突然,那肯定是有人向通信院举报的!”

    盛罪才不管是谁举报的,又是谁偷的银河水,跟他又没关系。

    今儿他从黑胡子那边收到远在青阳帝都的二哥寄来的书信,开头只是简单的兄弟问候,并告知他盛夫人的近况,让他放宽心后,末尾则嘲讽他别有事没事就管着虞岁。

    要当兄长就好好当兄长,若没有当兄长的心思,就别给人添麻烦。

    盛罪气得直接把信给撕了。

    说得好像他有好好当兄长似的!

    盛罪跟牧孟白说完话,脑子里又想起这事,心里憋着口气,思绪渐渐跑远,牧孟白说了什么也没有听到。

    他们这一层来的是法家圣者,于圣。

    老人家神色冷淡,眼里写着不近人情四个字。

    牧孟白小声跟盛罪说:“这老人家一来,就算没有银河水,也免不了查出点什么来。”

    可说起银河水,最受关注的莫过于顾乾了。

    当听见学院的传声通报时,顾乾还有几分不敢相信,随着封龙锁的出动,顾乾望着进不去的屋门心头一跳。

    以为这次是寻常的舍馆抽查,没想到却跟银河水搭上关系,浮屠塔碎片还在屋里,就算查房的教习可能认不出,但被发现始终是不好的。

    事关银河水,今晚肯定还有圣者来。

    顾乾心中思绪万千,周围人却频频朝他投来探究的目光,耳边听见的窃窃私语也多起来。

    无外乎是说他之前闯倒悬月洞,被诬陷偷走银河水的事,此刻听学院通报,银河水就藏在某位弟子的宿舍中,当即又怀疑起顾乾来。

    “没事吧?”季蒙压低声音问顾乾,“学院该不会率先查咱们这屋吧?”